害責問,可實際上你才是最大的獲益者吧。
這樣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我了;這樣所有人都以為我們一早就在交往了。
你越是深情,他人的插足就越是顯得不可饒恕。
多麼一舉兩得的辦法啊,你成功將自己的姓氏冠到我頭上,同時擊退了其他心懷不軌的人。
所以我一早就說過的啊,黃瀨君你才是最聰明、最卑鄙……的人呢。
黑子終究沒有等到廣告結束的那一刻。
兩天未見的青峰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的那雙暗色眼眸中心隱約透著紅色——那是憤怒達到極點的證明,接著他不由分說地將黑子拉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那麼高曝光率之下,自然會有人認出片段裡這件醫院在哪裡。
綠間攔在那些媒體記者的前面,一遍又一遍地、堅定地拒絕著他們進入醫院採訪的各種請求,他冷漠淡泊的神情下已是萬分的不耐,可比起不耐煩,更多的則是對那個人的擔心。
確實是他大意了,注意力過多的被那些曖昧痕跡所吸引,從而忽略了對事件製造者突然出現在此處的思考——要知道,黃瀨可從來都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好說話。
好不容易暫時壓住了那些人,綠間轉身想往會走,卻剛巧看到青峰拉著黑子的手從後面溜走的背影,前者走得很快,後者跟著有些吃力,輕聲地喚著“青峰君”,卻得不到青峰絲毫的回應。
綠間突兀地勾了勾嘴角,自嘲的感覺顯而易見。
一點反抗的模樣都不見,經過一天一夜的反省,那個人還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反省吧,或許後者還樂在其中。
真像跳樑小醜啊……自己。
可即便這樣自嘲著,綠間還是悄悄地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
化妝間裡,完全不按發言稿說話的黃瀨自然是被經紀人狠狠批評了一頓。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極有可能葬送自己的星途,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本來就是為了小黑子才站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呢,如果那個人能就此永遠呆在他的身邊、一直聽他的話,那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這樣毫無意義地責備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於化妝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黃瀨隨意地往那邊瞥了一眼,在看清來人是誰時還是放肆地彎起了嘴角——
“好久不見呢,小赤司。”黃瀨熟稔的語氣忽然一轉,“不過現在才來,小赤司難道不覺得自己已經是為時已晚了嗎?”
赤司手臂上搭著褪下的西裝外套,衣著正式像剛從什麼重要會議上趕過來,他也不看黃瀨,自行鬆了鬆系得過緊的領帶,他保持著偏頭的動作,用眼梢瞥了眼黃瀨,那表情說不出的傲慢。
“無論再來多少次結局都是一樣的——你會輸,涼太。”
41
》》破陣
青峰出去後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扯著黑子就坐了上去。
兩人間奇怪的氛圍讓司機不由得朝他們這邊多看了一眼;卻被以兇狠的眼神瞪得收了回去。
這次的旅程顯得格外的漫長。
車子一路朝南行駛;途徑的路線也是越來越偏僻——這實在太詭異了!
司機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出聲提醒那位一直不聲不響的乘客;可看到對方無知無覺地任由那人僅僅握住自己的手、毫無防抗的樣子……最終只是在心裡默默地、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車輛一直行駛到偏僻的郊外才終於停了下來。
脫離了喧譁繁鬧的城市,那些難聽的、令人心煩的聲音,還是一句句地迴盪在青峰耳邊,讓他焦躁不堪——
明明他一早都打算好的、明明就按著他的步驟進行、明明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可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這副令人難以控制的局面呢?
他所做的一切的努力統統都成了他人的踏腳石。
先是綠間;再是黃瀨;是不是隻要待在那裡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和他爭、和他搶?
不行啊;不能容忍啊,明明黑子哲也就是他青峰大輝一個人的——我過去是阿哲的唯一的“光”;我們是最好的“光影”組合;我才是離阿哲最近的人……
所以啊;阿哲應該完完本本地、全全部部地屬於我才對嘛……你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一直在阿哲面前晃晃悠悠;理所當然地履行著只有太才能做的事情呢?!
真的是礙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