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覺。哈利直覺自己已經知道那是什麼。
來不及多想,哈利轉動僅僅空餘的一根手指,快速地說道,“Serpensortia(烏龍出洞,黑魔法的一種)。”一條小蛇突然從哈利的口袋裡蹦了出來,那裡放著他的魔杖。那些毛茸茸的觸感一下子消失了,地面也恢復了平衡,可是那股冰冷陰暗的感覺卻縈繞著他們久久不散。瑞沒有明白哈利剛才說了什麼,德拉科則優雅地鉤了下唇——想不到堂堂的格蘭芬多勇士、老鄧的得意門生竟然會使用黑魔法……
哈利當然知道德拉科的心思,可是他現在可沒有閒暇時間去理會德拉科那抹算計的微笑。蜘蛛們只是暫時撤退了,但是魔法的效果是短暫的,儘管怕蛇,但是對人肉的渴望讓蜘蛛們並沒有退遠。哈利忽然很想拍自己一記耳光,他不該把兩個小孩帶來的。八腳巨蛛們畢竟太危險了。
四周一片寂靜,星光被濃密的枝椏遮住了。忽然,一陣巨大的聲響傳來,那是種壓斷枝葉快速靠近的聲音,聽上去對方的數量十分宏大。哈利的心一顫,急忙將德拉科和瑞護在自己的身後,為了增加安全係數,他拿出了魔杖。
看到周圍迅速靠近的紅點,又好奇又為海格感到擔憂的瑞往外挪了一步。德拉科迅速地暗吼道“笨蛋”想要抓住瑞,但是瑞早被兩根毛絨絨的長條物體抓走了。德拉科吞了吞口水,他知道,那是食肉的八腳巨蛛。
哈利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眼前的不是一開始那種小蜘蛛,而是和布斯巴頓馬車一樣大的巨型灰黑色蜘蛛,他有八隻眼睛八條巨大的腿,渾身豎著鋼針一般的毛。
地面傾斜著,蜘蛛拖著瑞迅速地爬下斜坡朝山谷正中心的一張大網跑去。哈利和德拉科幾乎是同時追了上去,斷裂的樹枝將他們的長袍劃得一道一道的。眼看著瑞就要被粘上那張大網,哈利急忙大聲吼道,“Aragog!Aragog!!”
山谷的上方是空曠的,月光在巨大的蛛網上流淌過銀色的光輝。千鈞一髮的時刻,Aragog停住了動作,僵硬地動了動脖子,把它那整齊排列的大大的眼睛朝向哈利。德拉科在一旁低著嗓音詛咒了聲。
鉗著瑞的兩隻毛茸茸的腳頓了一下,它把瑞扔在了圍網的中央,八隻眼睛看向某個隱秘的方向,嘴裡的大白牙砸吧著,“Aragog,有人在叫你!”
“誰?”那個隱秘的陰暗的角落裡傳來一個煩躁的聲音,“我正在睡覺。”那個聲音漸漸地擴大,一片白色從黑暗中漸次浮現出來。等到聲音的主人完全出現在網中央,哈利才意識到那片白色是八隻乳白色的大眼睛。現在,這些眼睛正眨動著打量著他們。不過哈利知道它只是在裝樣子,因為這些眼睛都是瞎的。
“我們是為了海格來找您的。”哈利輕鞠了鞠躬,禮貌地說道。他清楚Aragog相當於巨蛛們的王,用對待王者的禮儀對待Aragog可以增加它對他們的好感。
果然,Aragog的語氣溫和了許多,但仍然充滿了睡眠不足的煩躁。它那八隻乳白色的眼睛眨動著,冷幽幽地說道,“海格從來沒有派人來找過我。”
“是的,我知道……”哈利說了一半,就被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剛才抓住瑞的蜘蛛一隻腳磨著瑞的肚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Aragog,我可以吃了他嗎?”由於迫不及待,那隻蜘蛛黑洞洞的口器裡流出了奶白色的誕液。
瑞咬著唇在努力忍耐著什麼,可是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卻顯示了他的害怕。
不等哈利說話,Aragog 就不耐煩地舉起了鉗子,“吃了它們。”
“該死的……”哈利看著圍著他們的蠢蠢欲動蜘蛛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讓他們平靜下來聽他把話說話。哈利咬了咬牙,打算趁著著短暫的間隙把事情都吼出來。
不料,馬爾福卻率先舉起了魔杖對著剛才向Aragog請求吃了他們的蜘蛛,“統統石化!”舉起了一半鉗子的巨蛛倒在了網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僵硬得一動不動。其餘的蜘蛛們一下子加快速度揮動著鉗子怒氣匆匆地衝來,可是看到德拉科把魔杖朝他們一指又放慢了速度。
“我們只是想好好談一下,Aragog。事後我們會把它復原。”德拉科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甚至比Aragog還要傲慢地注視著蜘蛛們。
哈利很想數一數自己額頭上冒出的青筋,果然只有極品的老爹才生得出這麼極品的小蛇?不過不得不承認德拉科的方法有一定作用,現在蜘蛛們雖然憤怒,卻都乖乖地等待著Aragog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