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腳步,腦海中猛地浮現出長毛隊長毒癮發作不受控制殺傷力堪比火箭彈的場景。
他想說請離開,但是開口就變成:“首領果然是me最佩服的人了,智商可以低到連浮游生物都不如的地步真是世間罕見。”
明明不是這樣的。
【弗蘭……】他似乎都能想象澤田綱吉痛苦扶額的場景。【我竟然完全反駁不了你。】
“首——領——其實會在me的背後偷偷瘋狂吐槽吧。”
【…………】那邊停頓幾秒。【你真是瞭解我。】
“…………”這一次換弗蘭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會不瞭解呢,每天都被貝爾拉去聽公主王子論,每天都聽到長毛和boss都在討論澤田綱吉的出行和言語,每天都在自己猜測綱吉的心理。
這又怎麼會不瞭解呢。
不過,這是為什麼?
面癱臉的少年睜著碧綠色的眸子歪了歪頭,那可笑巨大的青蛙帽子也跟著傾斜。
從背後出現的女人舔了舔手上的鮮血,眯起眼笑的很是開心。“看起來你最弱哦~”
才不是。
弗蘭站起來,面無表情道:“大嬸,你可不可以先把臉上的粉底去掉,這樣黏上鮮血就像番茄被踩爛一樣噁心。”
那女人的臉色瞬間鐵青,“小弟弟,我看你長得不錯,可以給你一次全屍的機會哦~”
弗蘭道:“其實me才是那個給你留全屍的人,嗯,可以送給變態人妖,他最喜歡扒女人的皮了。”
女人沉默,收斂了笑意,“你也是幻術師。”
弗蘭點頭。“大嬸,你唯一是真貨的只有這眼睛了。不過我相信這是因為現代醫學沒有發達到連眼睛都換掉。”
女人被這話激地咬牙衝了過去,緊身皮衣下是令人心驚膽戰的高筒皮靴,與此同時,弗蘭腳下出現岩漿,熱浪的觸感讓弗蘭皺了皺眉,手中的戒指燃起紫色的火焰,女人甚至沒有靠近就被他用藤蔓抓住。
手中幻化出師傅的三叉戟,他一步一步朝女人走去。
“收回前言,卡普拉家族的幻術不值一提。”
【弗蘭不要殺人!】耳機清晰的傳出這句話,他微微一愣,才想起忘記關掉通訊。
於是那即將刺進女人心臟的利器被收了回來。
女人卻瞳孔縮小,表情猙獰的畏縮著。
“唔,好吧。”弗蘭將三叉戟收回,掛掉通訊,蹲在女人的屍體前嘆了口氣。
“可是,她在你說這句話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四周幻境消失,他的身影出現在荒野之上,抬頭望天,是繁星滿空的好天氣。
“阿——me有些想念法國的老家了——”弗蘭扯了扯自己碧綠色的長髮。
他終於意識到了,有什麼在心中崩壞毀滅,然後又建立起新的東西。
身為只有十八歲的少年,弗蘭人生中有十二年在黑手黨的血腥中磨練自己。
他的幻術早已不輸給師傅,但情感還屬於空白。
“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弗蘭只是一個小孩子!”首領一直排斥自己出任務殺人,但是身為瓦里安的幹部怎麼可能會不殺人?
當時他對於一臉愧疚隱忍的男人有著莫名的好感,即使還小也知道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切身實際的為他著想。
以前只是略微的清楚自己喜歡首領,現在大概清楚自己確實喜歡首領。
混亂的邏輯,混亂的弗蘭。
他將手插/在腰間,重新撥打了電話。
【弗蘭,你沒事吧!】一接通,就是那溫暖的聲音。
“me才不會像你一樣笨呢——me現在就回去。並且,me才沒有殺人呢——”弗蘭說道。
他在撒謊。
然後冠冕堂皇的想為了首領。
【真是太好了。】澤田綱吉那邊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用有些痛苦的聲音輕輕喚他。【弗蘭。】
“還有什麼事嗎?首領——me現在可是很想洗個熱水澡啊——”故意用欠扁的語調,才不會讓首領知道自己在顫抖。
【弗蘭,如果下次遇到危險……】首領說,【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即使,即使要殺人……】
“哦。”
【那麼弗蘭,你做好要揹負一條又一條人命的覺悟嗎?】澤田綱吉道。【如果沒有,可以……】
“me才不在意那些人的死亡呢,me只是知道,擋在首領面前的敵人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