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殺入江正一為十代目復仇列為最優先事項。
原本這些人就不是彭格列出身,而是由十代目自己選擇的守護者,會作出這種罔顧家族利益的決定,在情理上也是可以理解的。這種時候,是門外顧問組織默默地出面,接管了仍在運作中的大小瑣事,接手了家族大權,他們以這種方式對守護者們的復仇表示預設與支援。
這種訊息傳回密魯菲奧雷這邊之後,也是引起一陣譁然,無數的目光看向入江正一,期待著這位原來深藏不露的隊長會作出怎樣的表態。
然而入江隊長似乎對此毫無自知,每天還是正常地工作、休息,在家族會議的時候也和以往一樣,多是觀望,並沒有主動提出一些對彭格列餘黨的議案,並且對其他隊長們提出來的這些議案也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就彷彿前一天持槍擊斃了彭格列首領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對於眾人心中的失望,正一既不清楚也沒興趣,正如昨日那句自語一樣,該做的,他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雲雀以及……運氣了。
只是,他可以對現狀無動於衷,白蘭卻不能。
每天定時舉行的例行會議散會之後,正一被白蘭留了下來。
“還有什麼事嗎,白蘭先生?”
“關於彭格列那邊要找小正復仇的訊息,小正有所耳聞嗎?”白蘭坐在會議桌盡頭,就是昨天綱吉進來時,正一自己坐的位置。
“嗯,聽說了,似乎是說再綱吉的葬禮之後就動手。”
“小正沒有什麼感想嗎?”
“……說明我的用來證明心意的行為在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也十分有效?”正一推了推眼鏡,有些疑惑地反問。
白蘭被正一的回答給逗得咯咯咯的笑了,完成狐狸一樣的眼裡滿是“小正你真可愛”的表情。笑了一陣,白蘭恢復了嚴肅的神色,對正一說,“就是因為小正總是這樣對重要的事反而毫無概念,所以只能我來為你考慮吶,這段時間小正先回日本去怎麼樣?正好密魯菲奧雷也該在東方開始拓展家族的勢力了。”
“為了避開彭格列的報復嗎?”正一直接問。
白蘭也乾脆地點頭。
“如果是為了躲避彭格列的報復的話,留在密魯菲奧雷的總部不是最安全的嗎?”正一繼續追問。
但這次,白蘭依然只是笑笑,什麼都沒有說,就像七月初硬是要給正一放一段長假的那次一樣,連神情都是一模一樣。
並不是所有的心聲都有化作語言從聲帶處震盪出來傳達給對方知曉的機會。
有些話,是因為希望對方能夠自行領悟而不願講得太清;有些話,則是因為害怕現狀破裂而不敢講得太清。七月初那次是前者,而這次是後者。前後不過一個月多的時間,發生在小正身上的變化已經讓白蘭覺得無法掌控了。
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呢?似乎來到家族之後,小正就一直執著於一些很奇怪的想法……不,似乎從在學校的時候開始,這種隱隱約約的異常感就存在了,只是當時白蘭並沒有很在意而已,那個時候的他一心還只想著怎樣將這個有點古板有點嚴肅的室友給拐回家族才更自然一點。
……果然,那時把小正帶回家族還是過早了嗎?
不,並沒有。
從能力覺醒並且得到第一次遇見少年正一的記憶的那一刻起,白蘭就對那個名為入江正一的紅毛生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在等待真正與他相遇的幾年裡,他一直在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絡,才會讓那個看起來呆愣愣的傢伙一次次穿梭時空卻總是落到自己的身邊?
這一等,就是四年,對於興趣一直固定不下來的白蘭來說,四年已經足夠漫長了。
為了保證能與那個普通的少年遇上,白蘭一直讓自己保留著在普通的世界的那個角色,即使一手建立起了傑索家族,在黑手黨的世界縱橫著自己的野望,他也還是按照普通人的程式從高中規規矩矩地升入了大學。
天不負人願,在那所毫無藝術美感的美國工科大學大門口,那個削瘦的橘紅短髮男生拖著一大堆行李猶猶豫豫地朝自己問路的樣子,至今還歷歷在目。
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裡的日子,白蘭發現這個看起來木訥的男生竟然意外地合自己的興趣,無論是聊遊戲聊機械聊戰略他都完全能跟上自己的思路,甚至每次都能夠敏捷地應對迅速地反擊,尤其是在之後開發choice這個遊戲的時候,兩人間的默契值說是達到了心靈相通的程度也不為過。
在一起的時間越久,白蘭就越是覺得,小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