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戴沐白搖了搖頭,“你離我這麼遠幹嘛?過來一點。”
卿梓無奈地看了戴沐白一眼,走到他床前,拉了張椅子坐下,“好了,既然不想吃東西,那就快點休息吧。今天你還不累麼?”
“累啊,所以才讓你來來陪我休息啊。”戴沐白有些艱難的抬起被繃帶纏地死緊的手臂,拍了拍身下的床板,示意卿梓過來。
卿梓看了眼戴沐白全身上下的繃帶,忍住對他翻白眼的衝動,“過來?我要真再過來,到時候你還得再哭一次。”
看著戴沐白對自己的拒絕滿臉懊惱的樣子,卿梓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拼命了?”戴沐白性格是狂妄且自尊心極高,但向今天這樣與人這樣拼死拼活的樣子,可不像戴沐白會做的事。用他的話來說,他是近身強攻系魂師,可不代表他和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們一樣,能用計謀解決的,幹嘛非去和人硬碰硬?就算贏了,也太損形象了。
但是今天的戴沐白,不僅和玉天心完全用硬氣鬥了個你死我活不說,更是讓卿梓看到了戴沐白與平時完全不同的一面。
戴沐白平時除了史萊克這些師長和兄弟,對待外人那種狂妄的態度,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的典型代表。可是隻有與他最親近的卿梓知道,戴沐白其實不完全是他平時表現出的那種唯我獨尊的自信和張揚。相反,在戴沐白那極度囂張的態度下,卿梓隱約地看到了幾分頹廢與哀傷。
有好幾次,卿梓都發現戴沐白會在深夜突然醒了,然後盯著自己一言不發到天明。那時候戴沐白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消極與低落的情緒塞滿了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連卿梓都不禁懷疑,那個渾身上下充滿頹廢氣息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平時一直在他身邊的那頭囂張的白老虎。
只是這個問題卿梓一直都沒問,甚至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會一直閉著眼睛裝睡直到清晨。他知道戴沐白有事瞞著自己,但誰沒有過去呢?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漁村、哀傷的母親與灰色的童年,不也同樣不想讓戴沐白知道麼。所以卿梓對此一直保持著沉默,他相信戴沐白,不管是什麼會讓他這樣的人也如此喪氣,但自己都能慢慢地從童年中走出來,戴沐白同樣也可以。
他不是女人,不會什麼溫柔軟語的細細安慰,但他可以在任何時候都給予戴沐白最完全的支援與信任。戴沐白若想說,那他自然是最好的聽眾,若他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的“毫不知情”,也就是給他的最大支援了。男人之間總不需要太多的語言,沉默的守候更讓彼此感到舒適與安全。
只是今天的比賽,讓卿梓發現,戴沐白好像突然之間就變了。他依舊是那隻狂妄自大的白老虎,可是卿梓卻覺得,從他和玉天心比賽之後,他身上壓抑著的那些灰色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今天比賽中的戴沐白,是他從未見過的,如此熱血、驕傲也自信的戴沐白。
“我今天還能怎麼?贏了比賽高興啊。”戴沐白還是那副痞痞的樣子,只是看著安靜的坐在自己床邊,卻異常認真盯著自己的卿梓,漸漸的也收起了笑容。
勉強抬起手輕輕地撫上卿梓的臉頰,輕鬆道:“真的沒什麼,別擔心。只是……和玉天心比賽的時候,突然就想證明一下,證明一下自己絕對不比任何人弱。我也有能力,去守護屬於我的東西。現在我或許還不是最強的,但終有一天,我不會再讓任何事物束縛住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事物的威脅……”
戴沐白說道最後,聲音已經有些低沉了,只是神情卻越發變得犀利起來,似乎在起誓,又似乎在向卿梓保證著什麼。
卿梓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抬起手按住放在自己臉龐的大手上。寬厚的手掌上滿是粗糙的繭子,磨得臉頰都帶著一絲。但也正因為這粗糙的觸感,讓卿梓覺得異常的安心。他沒問戴沐白突然說這句話的原因,只是淡淡微笑道: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
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第十三輪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對於大多數參賽學院來說,晉級賽的排名已經註定,在最後幾場已經開始放水,儘可能的保證本學院的參賽隊員不受傷,以便為總決賽做好準備。但是,有兩個學院卻依舊處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那就是同為十二連勝的史萊克學院和神風學院。
每一所學院都要進行十四輪比賽,史萊克學院和神風學院最後一輪的對手都不強,獲勝幾乎毫無問題。因此,決定最後誰能成為天鬥帝國一方晉級賽排名第一的學院,就要看今天這場比賽了。
兩支全勝隊伍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