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怎麼搞的,竟聯絡上了解家大半部分盤口,說明日到此地來核查下帳看當家的您平時有沒有訛他們,怕是來者不善啊。”顧叔沏了壺茶給解語花倒上。
“該怎麼做我心裡清楚,顧叔不必擔心。”解語花低頭抿了口茶潤潤喉嚨,才繼續道,“你去把這些日子的賬本拿來,我趁夜看看。”
“賬本都放在書房裡了,爺是去書房看,還是咱給您送來?”
“罷了,我過去看吧。”解語花站起身就向書房走去,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著顧叔,“都這麼晚了顧叔你還是回屋歇著吧,不用管我了。”
顧叔點了點頭,看著解語花疾步走向書房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晝夜不休,他這是拿自己的命在玩啊。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顧老爺子心裡總有些心疼自家這個自相矛盾的主子——明明在鬥裡為了保自己的命誰都可以捨棄,到了地面上卻又嫌壽命太長了一般折騰,這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啊。
不過罷了,顧叔彈了彈衣袖上的灰,轉身回屋。
原本回到解宅就是凌晨兩點,等解語花翻完賬本,小憩一會兒後,便已是晨光熹微了。
解語花看著鏡子裡的人眼底那抹越來越重的青色,使勁兒揉揉自己的臉,想使它顯出點血色來,同時還喝了瓶葡萄糖。
但似乎……沒啥作用。
無奈之際,後背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像無數根細小的無形的毒蟲在撕咬,在吞噬。
媽的,解語花暗罵一聲,走到走到木櫃前,開啟抽屜,取出一個針管熟門熟路扎進靜脈。看著那無色的液體安靜地流入體內,他卻莫名覺得煩躁。
他幾乎是毫無節制地透支著他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解語花坐在與正廳只一牆之隔的側廂裡,聽著大堂裡的動靜。
時間定的是早上九點,才八點就有盤口的人來了,此時正由顧叔領著坐下,嘀嘀咕咕地小聲議論著什麼。
在早晨安靜的廳堂裡,再是放低聲音也顯得有些突兀。他原本沒打算細聽的,那些句子還是隱隱地解語花的耳朵裡——也無非就是些以後要跟著誰混的問題,實在沒啥意義。
不過,在解家大廳裡討論這種事情,該說這幾個傢伙是心機太淺還是不要命了。
約莫九點一刻的樣子,解語花開啟廂房的門,漂亮的丹鳳眼迅速掃了下大堂,才走到正座坐下。
除了陳八順,都來了。
“爺,您請喝茶。”顧叔端著碗茶,畢恭畢敬地遞給解語花。
解語花輕掀茶蓋吹了幾吹,慢而優雅地呷了一口,也不說話。
左右坐著的人正納罕這解當家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們最近都有點做賊心虛,便也都沉默著。正在大堂靜得幾乎能聽見每個人心裡打的小算盤的算珠清脆的碰撞聲時,卻聽見門外有人進來了。
“陳某來遲了,還望解當家的恕罪。”
來人有三,最前方的那人穿著正裝,身材略顯高大,後面跟著的兩人則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正是陳八順和他最得力的兩個夥計。
解語花眯了眯眼,悠悠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才道:“喲,陳爺您好大的性子,害得解某一陣好等啊。我還以為您不給咱面子,不肯來了呢。”
“當家的有請,小的如何敢不來?”陳八順聽了這帶刺兒的話倒是鎮定自若,語氣沒有絲毫的謙卑。
“說的也對。”解語花裝作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修長而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邊的檀木桌,“解家這麼大的家業,陳爺如何捨得不來呢?”
陳八順的臉色有些微變:“九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爺心裡應該最清楚,可別跟解某揣著明白裝糊塗。”解語花笑靨如花。窗戶紙都捅破了,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而陳八順見對方都挑明瞭也就不再裝了,他冷笑了一聲,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解當家的果然不好對付,陳某實在是佩服。只可惜啊……您信錯了人了。”
陳八順做作地搖搖頭,又接道,“您試試,身子還能不能動啊?”
解語花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一驚,他全身就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軟弱無力,普通的走動可能都要多費些力氣,更別說打鬥了。
他看到周圍坐著的盤口主有幾個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已經蠢蠢欲動了。
正是千鈞一髮之際,解語花就聽到了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