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如意“噗”的敲上幸村的腦門,“私生子?我就是現在開始生,也來不及了,你就死了這份心思吧,真田弦一郎!”
突然被點了名,一直垂手侍立門外的真田,趕緊響亮的應了聲“是”,快步走到立海國主跟前,躬身謹肅的問:“國主有什麼吩咐?”
“我任命你為議婚使者,前往冰帝下聘,議定婚期,如若有負使命,就去八木神社出家吧!”
“赫?!”
“父親!”
真田固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攤上這麼一樁差使,他素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性情、口才,絕不是幹使節的材料,何況還是議婚。
再說明明是一樁大喜事,立海國主卻說的聲色俱厲,驚心動魄,連幸村都嚇的驚撥出聲。
立海國主故作冷酷的乾笑兩聲,一雙眼睛白多黑少,同時盯牢他的寶貝兒子和真田,“你最好在入洞房前,都別給我搞什麼花樣,否則你最忠誠的臣子和最要好的兄弟,就一輩子別想進洞房了!”
幸村目送他父親揚長你去,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為什麼這麼聰敏,這麼精明,這麼決絕,全部來自於對老頭子優良血統啊的繼承啊!
他又悲哀的望向自己最忠誠的臣子和最要好的兄弟,猶自目瞪口呆,似乎還沒有從過度強烈的驚嚇中醒轉過來。
幸村卻不知道,令真田震撼的,不是 “一輩子別想進洞房”,而是要前往冰帝這件事。
真田的胸口有個聲音大喊,我要去冰帝,我要去冰帝了!我或許要再見到“她”了!
他何嘗沒有想過,前往冰帝一趟,去弄清心頭那個既甜蜜,又困擾的疑問,奈何軍務繁瑣,無法脫身,再說這種事,他絕對不想假手他人,甚至是不願讓任何人知道的……
唉,弄清了又能怎樣呢?自己是有婚約的人了,無論是“她”還是“他”,也都止於私心戀慕而已,毀諾逾矩,有損家聲和武士尊嚴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見真田眼瞼低垂,神色像是有些鬆動,幸村趕緊呼喚,“弦一郎,弦一郎?”
“嗯,殿下,我會不辱使命的……”真田僵硬的轉身,又僵硬的俯首。
“什麼?你只管辱,應該辱,必須辱!”幸村急急的拿著真田的手,“我一生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上了,無論如何,讓冰帝和跡部景吾不要答應這門親事!”
“咦,為什麼?莫非你不樂意娶冰帝的世子?”
“弦一郎,我們是十幾年的兄弟吧?你到底有沒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幸村倒退兩步,痛苦的扶額□,“瞧我這幾天,像是很樂意的樣子嗎?”
“原來是這樣,對不住……”
“算了,不怪你,你怎麼能夠理解,被逼著和不喜歡的人成親的感受呢?”
幸村頹唐的嘆了口氣,誰知真田竟然大聲的脫口回答:“我自然理解的!”
“唉,你,你理解?”幸村一個激動,又緊緊攥住真田的手掌,“這麼說,你是願意幫我了?”
“幫你?”真田一愣,隨即省悟過來,自己剛才險些失態,暴露了心底的秘密,但對於幸村,的確也起了同病相憐,難兄難弟之情,不禁又多問了一句,“你要我怎麼幫你?尋個藉口,推辭了這件差使麼?”
事情似乎有了轉機,幸村連忙趁熱打鐵,“你照樣做你的議婚使,照樣到冰帝去下聘,只不過,告訴跡部景吾,說我,說我,對了,就說我風流成性,行為不檢,男女愛寵一大堆!”
真田皺眉,不滿的抽手,“這種胡言亂語我不會說!”
幸村深知真田的性子,要他說謊,確實是千難萬難,躊躇了一會,只能把心一橫,“那你就乾脆實說,我不喜歡他,就算娶來了,也不會寵愛!”
真田也躊躇了一會,終於重重的點頭,“好,國主的使命我會履行,你的話,我也會轉告!”
幸村感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弦一郎,我一生的幸福,就靠你挽救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出家的!”
真田面部的肌肉跳了一下,表情好像很漠然,又好像很蕭索,自嘲的哼了一聲,“出家就出家吧……”
出家人是不能進洞房,但出家人仍可以效忠主君,一想到要和自己進洞房的,不是那個“她”,真田還真對這個威脅無所畏懼了。
跡部領著樺地、忍足、觀月和不二,穿過一片疏林,前方就是一大片廣袤的平原,風吹草動,遠處橫了一痕青山,放眼開闊,令人胸膽開張。
觀月忍不住讚歎,“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