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能夠傷了幸村精市,第一是對方面對年輕、陌生的裕太,太過大意了?第二也是因為,他拼死保護著直面幸村刀鋒的自己啊!
不二週助想起,遙遠童年時發生過的事,當時兩兄弟都還很小,裕太被年長許多,孔武有力的少年欺負了,自己不也是拼盡全力也要保護他,終於把強大許多的對手打倒了嗎?
這時,帳外走來了乾貞治,腳步匆忙,神情凝重,大異於他平素總愛故作高深的模樣,不二知道,一定又有什麼要緊事發生了,連忙坐直了身體,衝前方喊了一句,“大家不要鬧啦!”
眾人趕緊都收了聲,把注意力投向不二和乾這邊。
乾的目光從十幾張無差別,俱都焦急期待的臉上掃過,只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話,“接到訊息,從傍晚起,立海軍就在大營外修築工事。”
眾人齊齊沉默,眼中都漲滿了不解,還是性急的桃城最先追問:“修築工事?奇怪了,他們不是一直都進攻的嗎,防禦工事有什麼用?”
“難道說,他們準備……堅守?或者是……是……”大石秀一郎小心翼翼的問,甚至因為過於緊張,還帶了些顫音,“撤退”二字,到底沒敢說出來。
只有一句話的訊息,卻不啻在眾人胸口投下的炸彈,立海國的這一舉動非同小可,極有可能,就是戰局逆轉的風向標啊!
“立海現在是佔據了優勢啊,為什麼會……”不二也只說了半句話,就微微蹙起了秀眉,
他的心情和大石是一樣的。
“或許,發生了什麼讓他們不想再進攻的事?”乾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很自然的,望向不二裕太。
眾人也都隨他而動,其實帳中所有人的心裡,都藏了相同的念頭,立海國有轉攻為守的動向,莫非是幸村精市傷的不輕?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卻幸運的讓人不敢輕易相信。
跡部使了個眼神,侍女又走過去,在千石面前的空杯,斟滿了琥珀色的美酒。
“多謝。”千石勉強喝了一口。
酒是醇釀,菜是嘉餚,身邊服侍的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佳人,可千石卻食不甘味。
跡部殿下突然請他過來吃晚飯,卻不說緣故,只是一臉悠閒愜意的勸酒佈菜,弄得他原本就略沉重的心情,更加七上八下了。
見千石拎著筷子,卻半晌不動一下,跡部問:“怎麼,本大爺廚子,手藝不合你的口味?”
“不不!跡部殿下的品味,自然是冠絕關東,只是,只是……”
“啊嗯,只是什麼?”
“殿下叫我來,不只是為了吃飯吧?”千石忍不住道出疑惑,“殿下有何指教,不妨明言。”
“吃飯就是吃飯,還有什麼其他的?本大爺想替你餞別而已。”跡部將手冢的細瓷杯,往千石面前一亮,仰頭一飲而盡。
“踐行?替,替我?”
“是啊,明天你就要回山吹了,不過本大爺不想見那個亞久津。”
跡部殿下不想見亞久津,哎,就算他相見,此刻也見不到了。
一大早,僕役就送來一張紙條,只遒勁粗獷的六個字,老子回山吹了。
僕役說,是為亞久津大人收拾房間事,在書桌上找到的。等千石匆匆趕過去,果然不見了亞久津的人影,他不明就裡,只好請求僕役暫時別聲張。
現在跡部殿下又說,自己要回山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還沒有得到冰帝的答覆,怎麼可以回去?
咦,等一下!莫非……莫非……
千石又驚又喜,也顧不上禮數,霍的站起身來,“殿下的意思是,冰帝和山吹結盟的事,貴國答應了麼?”
“是的,後天一早,本大爺就會率軍開赴邊境!”
“赫?後天一早?”接二連三的意外,令一向很伶俐的千石,幾乎也要懵了,“臣下回去上覆國主後,再提調軍隊,兩天時間無論如何是來不及了呀?”
“兵貴神速,這就是本大爺的行事風格,山吹如果跟隨不上,就慢慢的來好了。”
“那,那臣下當真不敢耽擱了,這就動身回山吹!”
“千石大人請便,這是我父親的覆信。”
跡部啪的擦出一記響指,樺地立馬上前,把一隻火漆封印的信札,碰到千石面前。
千石匆匆離開後,跡部又悠悠的端起了酒杯,可湊到唇邊,卻又不飲,靜默了一會,突然叫:“樺地。”
“是。”
“你去通知手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