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驚魂稍定,知道這個黑壯少年應該是自己未婚夫人的屬下,便堆起了笑臉,向著樺地連連擺手,“別動粗,別動粗,我不是來打架的。”
原來他就是幸村精市嗎?跡部冷冷的乜視眼前之人,眉眼倒是跟畫像差不多,稱的上俊俏吧,可惜這面色灰敗,鼻歪口斜,先是白日見鬼似的,跟著又討好求饒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從剛才躲避的這一下子看,身手是不錯,然而不過是樺地的兩拳,還沒打到他,就被嚇成這副德行,虧他還是什麼關東第一大藩的世子,就這樣的膽量,這樣的風度,也配跟本大爺談婚論嫁?
跡部對他未婚夫婿的第一印象極差,再加上先前真田轉述的一番話,他的冷笑聲更響亮,更冷硬了,“樺地,退下!”
跡部本來就預料到,京都之行十之□會遇見幸村,早打定主意,要好好整治他一番,好報他羞辱自己之仇,只沒有想到在這裡就狹路相逢,倒要瞧瞧,他究竟怎麼面對自己。
樺地兄弟你真帥
幸村微垂了頭,深深呼吸一口,嘴角牽動了兩下,確認自己掛上了春風一樣溫暖,春水一樣的溫柔的笑容,這才整衣走上前,在離跡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也透亮的彷彿春天懸崖上,剛剛學會飛翔的隼鳥,“景吾,我們終於見面了。”
說著向跡部優雅的深深行禮,胸口興奮地鹿撞不已,終於親眼見到他了,果然比畫像還要俊美、生動了千百倍呀!
像他這般優秀的才貌,自己平生再也不曾見過第二個,有朝一日能夠踏平關東,睥睨天下,擁有景吾這樣的夫人相隨左右,就是人生至樂,再沒有遺憾了!
跡部依然冷眼冷笑的瞥著幸村,心中卻大感意外,甚至相當的佩服他,就這麼一瞬間的工夫,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不,好像裡裡外外都淘換了一遍。
這個俊秀而挺拔,溫柔而有禮的少年,真的是對自己出言不遜的狂徒,以及剛才被樺地逼的手忙腳亂的傢伙?
不過天天對自己攬鏡自照,早看慣了絕世美少年,只憑一個風流俊俏的外表,可不足以打動跡部,更不足以改變他惡劣的印象。
因此,跡部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絲毫不變,冷哼一聲,“你是誰?本大爺認識你嗎?”
果然碰了個大釘子,好在幸村早有心理準備,又往前走了一步,依然溫和,依然明亮,更在自己完美的風度中,刻意流露了些許多情意態,“我是立海國的幸村精市,是景吾的……”
幸村故意略略羞澀的抿唇一笑,留了後半截話不說,“雖是初次見面,但我心裡,其實對景吾已經很熟悉啦。”
這半真半假的話,被幸村說的誠懇無比,跡部雖然一肚子氣,一時半會的,倒也尋不到整治他的藉口。
見跡部沉吟不語,臉上的霜寒似乎稍稍解凍,幸村竊喜,想著趕緊趁熱打鐵,說些更暖和貼心的話,一句抹掉自己先前留給未婚夫人的惡劣印象。
心情一個激動,幸村一腳踏上了亭子的臺階,沒想到在樺地的眼裡,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知道這個大鬧“較藝大會”的傢伙,就是冰帝的敵人。
此刻他對跡部步步緊逼,又刺激了忠心耿耿的樺地,焦雷般的吼聲中,一雙鐵拳已後發先至,衝幸村的面門砸了過來。
距離如此之近,再加上幸村正春情盪漾,神魂顛倒中,完全沒想到樺地又突然翻臉,無法像先前那樣遊刃有餘的應對,只能聽憑身體對危險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只聽砰砰兩聲,樺地魁梧的身軀如敗絮一般飛起,朝跡部頭頂壓下!
哎喲,糟糕!幸村一出手,馬上發覺不妙,他的景吾玉樹臨風,風情無限的站在那裡,要是被樺地砸中,只怕立刻就要筋骨散架了!
總算醒悟及時,幸村連忙伸手去捉樺地的腳踝,想要硬生生的拽他回來。
然而,他的指尖剛要碰到樺地的剎那,那個巨大的身體又突然遠了幾分,讓他夠不著了,再要二度發力,已是時不我與。
正當幸村又驚又悔之際,頭下腳上的樺地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好像被什麼力量牽引著,輕飄飄的雙腳落地。
還好,景吾仍是站著的,應該是沒有受傷!
幸村驚魂方定,還沒來得及恢復笑容和風度,又驚訝的發現,跡部一隻手正握住樺地的肘部,肩膀一頂,要比他高大粗壯許多的後者,就穩穩地站住了。
驚訝的表情凝在幸村的臉上,剛才對樺地出手相救的,莫非是跡部?
在此之前,幸村只知道,景吾很漂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