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憋足近一月的怨氣。
再加上,他可沒承認這樁見鬼的親事,在他的心目中,立海國仍然是實現理想的假想敵之一,因此語氣照舊咄咄逼人。
忍足在一旁看的又是有趣,又是憮然,小景果然對他的未婚夫婿不假辭色,應該是沒有生出情意了。
可是,眼前的幸村俊秀瀟灑,風度翩翩,比之畫像是有過之二無不及,而且英華內斂,內心的境界只怕更加闊大,這樣的人才,在小景面前,還肯恰到好處的伏低做小,如果有機會相處、瞭解,小景真的可以不動心嗎?
如果只是流連於繁華人世,或者沉醉在風月煙霞,還有信心將小景留在自己身邊,然而這偏偏是一個風雲動盪的亂世,而小景天生就是一個不肯寂寞,不能平凡的人啊……
真是天助我也
兩人又一時無話,場面陷入了稍顯緊張的尷尬中,幸村搜腸刮肚的想著,再怎樣尋點兒既有趣又動聽的說辭,忽然面頰一涼,伸手一抹,卻是幾點水漬。
這是……下雨了?
幸村肚子裡暗自歡呼,真是天助我也!趕緊一撩衣袍,跑進亭子裡,抬頭看著突然陰霾下來的天空,頃刻間雨點越來越大。
“這個季節的天氣真是古怪,剛才還是好好的,轉眼就下起雨來。”幸村不著痕跡的靠近跡部,表現的熟稔自如,“不過也好,反正京都在望,也不著急趕路,正好和景吾多聊一會。”
“觀月,快跑,下雨了!”裕太拉著觀月,飛快的從遠處跑來。
“這點兒小雨,也算不了什麼,我們就站在這裡吧。”看見亭子裡的人,觀月踏上臺階的腳,又收了回來,只轉身站在亭簷下。
“亭子這麼大,又不是擠不下。”裕太以為,觀月是擔心跡部不樂意,很是不滿的多看了他幾眼,見跡部不置可否,又對觀月說,“你臉上不是長春癬了,萬一被雨淋了,會不會更嚴重?”
他這一番嚷嚷,把跡部和幸村的注意力,齊齊的都吸引了過來。
觀月無奈,只好低低的乾笑兩聲,“不妨事的,已經好的差不多啦。”
幸村只是隨意瞥了他一眼,卻恰好目光碰觸,不覺心下一動,這人雖然蒙了臉,但瞬間卻令他有一種熟悉之感,似乎曾經遇見過?待要再仔細辨認,觀月又背過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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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又適時的討跡部歡喜,對他們大加讚賞,“景吾的屬下真是守規矩,可見平日訓練有素。”
偏偏跡部不僅不受用,還一個白眼橫過去,“誰說的,他們隨時都可以進來!”
“呵,呵呵,是麼,景吾果然愛惜屬下啊……”幸村幾乎要詞窮了,他從來聰敏伶俐,善於變通,可跡部偏偏是他平生所遇,最最難以討好之人。
這邊幸村正心裡癢癢的,那邊真田帶著大隊人馬也到了,將馬匹拴在道旁的樹下,然後同樣有序的站立在亭外。
自始自終,真田都是不吭不響,動作利索,甚至沒有多看跡部一眼,更選了一處完全背向他的地方避雨。
跡部一瞟身邊的幸村,他眼神生動看,笑的風情萬種,顯然還想尋事,再俯視著前方高大沉默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絲頑皮的惡意。
“真田大人,別來無恙?”跡部忽然開口。
“咦?”幸村也沒有料到,跡部會主動跟真田說話。
真田端闊的肩膀似乎微微一震,不得不側過身,朝跡部躬身行禮,“是,殿下。”
“那日多有得罪,真田大人不會放在心上吧?”跡部嘴上跟真田說話,眼角的餘光卻覷著幸村。
“殿下言重,臣下……不敢。”真田動作僵硬,話語生澀,他也不明白,跡部為什麼會沒來由的,提起“那日”的事。
那日,是哪一日呢?指的是自己被樺地打傷,迷迷糊糊的向他袒露了心事?還是自己轉述了幸村的話語,令他勃然大怒,連同兩人一道徹底拒絕?
他現在突然軟語問候,是表示他對“那日”的事,對自己,都不再生氣了?
真田無比艱難,才勉強保持了鎮定的心情,被跡部輕輕摧毀,瞬間胸口又情潮翻湧,幾乎難以自持。
被跡部撩撥得愈發不平靜的,不知是真田,還有幸村。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