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群中,有人不淡定的發出各種豔羨的聲音,尤其是比嘉那邊,不知是誰嚷了一句,“哇哇,這張弓怕是要值很多錢吧?”立馬引來一陣鬨笑。
各國武士一撥一撥的從眼前跑過,拉弓控弦,互有勝負,跡部絲毫不急,只是據坐在馬上之上,態度傲慢而悠閒的欣賞著,直到只剩下他和甲斐還未出賽,才不緊不慢的鬆了韁繩,任馬匹踏上馬道的起點。
“二位準備好了麼?看我令旗!”掌令官令旗高舉,準備發令。
“沒有必要。”跡部手掌一立,橫眉斜視甲斐裕次郎,“本大爺讓你先出發!”
掌令官一愣,“跡,跡部殿下,這恐怕不合規矩啊?”
“哼,這是本大爺和他的事,只要本大爺自己樂意,就和規矩無關。”
“啊哈,既然跡部殿下承讓,我要是再客氣,豈不是辜負殿下好意?”甲斐自然樂的撿個大便宜。
已經決出的成績裡頭,最優的是立海的切原赤也,但也不是全中靶心,只要自己加把勁,或許真有希望得到那柄紫金七寶弓,那時節,我可就是比嘉國最富有的人了!
掌令官令旗壓下,沙漏開始流淌雪白的細沙,甲斐毫不謙讓,大力在馬臀上猛拍一記,搶先奔上了馬道。
甲斐果然身手不凡,飛馳到第一個靶子前方,弓弦響處,羽箭翩飛,正中百步之外的紅心!
他又飛快的向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目標進發,馬不停蹄,箭無虛發,不僅比嘉的人鼓譟不已,即便他國武士,也忍不住叫起好來。
跡部景吾還是噙了冷笑,巋然不動,直到奪奪兩聲響,第四個靶子的兩支箭也命中紅心,他才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嘹亮的嘶鳴聲和密集的踏蹄中,眾人只能看見疾風掠影,聽見弓如霹靂,一支支羽箭閃電一般飛向靶心,不僅命中了紅心,還將甲斐已然射中的箭支直撞下來!
“竟,竟然可以這樣?不是耍賴皮麼?”田仁志嘴裡罵跡部耍賴皮,卻驚的下巴直打顫。
這話剛好被忍足聽見,馬上悠悠的回了一句,“如果各位也有這般本事,儘可以耍賴皮哦!”
“可惡啊,怎麼做真是太不光明瞭!” 不服氣的還有切原赤也。
眼看第一輪比賽結束,自己穩操勝券,沒想到,最後除了那個比嘉小子,跡部還有這麼一手?!幸村不輕不重的在他腦後拍了一記,“大膽,他可是本世子未來的夫人,你怎敢不敬?”
雖然他訓斥下屬,卻是一副心馳神搖的表情,目光更是無限欣賞的緊緊跟隨跡部。
切原委屈的抱了腦袋,低聲嘟噥,“可,可是,代表立海國的武士,是我才對吧……”
轉眼間,跡部已經追上了甲斐,這時,令眾武士徹底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
跡部懷抱強弓,原本正對前方的靶心,卻突然改變方向,瞄準了甲斐裕次郎!
“啊啊啊,他想做什麼?”整個整個校場,連帶遠處的綵棚都譁然了。
幸村面上的笑容僵了,不會吧,難道景吾為了替冰帝和絃一郎出氣,竟要傷了比嘉武士?
“殿下,不可!”觀月也駭然驚撥出聲,可雙方距離如此之近,他要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只有忍足,仍然鬆鬆的提了韁繩,面帶慵散的微笑,毫不緊張的望著跡部。
“哇呀呀呀呀——”甲斐驚恐的尖叫貫穿了校場。
眼前這個漂亮的花兒似的跡部殿下,騎射技藝驚人就不說了,沒想到心地也這般狠毒!
哎呀,自己才十七歲而已,人生三個願望:揚名、發財、娶老婆,還一件都沒有實現,就要死在他箭下麼?
甲斐的叫聲未落,跡部的箭便貼著他的頭皮掠過,插/入了髮髻之中!
咦,不疼?甲斐懷疑的伸手到頭頂一摸,果真箭上的白羽還露在頭髮外頭,顫巍巍的抖動。
幸好幸好,他只想戲弄一下自己吧?甲斐才稍稍定了驚魂,忽然瞥見跡部又開弓引箭,寒光四溢的箭尖,對準的赫然是自己的心口!
眼看性命只在須臾之間,甲斐連尖叫的餘裕都沒有了,手掌在馬頭上一按,身體借力騰空而起,同時聽見嗖的一聲,跡部已鬆了手。
僥倖啊,躲開了胸口要害!
慢,慢著!眼皮剛因放鬆而垂下,甲斐又嚇簡直連心跳都要停止了——那是一個比心臟更要害的要害!
嘶的裂帛聲中,羽箭不偏不倚的,射入了甲斐裕次郎寬鬆的褲襠之中。
“哄——”這下所有人不是驚駭,而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