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
自己的不規則發球,第二次被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破了。
場上的比分瞬間變成了3:2。仁王聿咬緊嘴唇,雙腿驀地加速。“切原學長,接住!”身子扭曲到一種難言的姿勢,左腿微微上抬,右手發力,球順著球網邊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飛往切原臉頰右側。“阿聿!”切原微微眯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阿聿果然不錯吶!”那麼,他也不會客氣了。
指尖發力,仁王聿本以為這一個球仍然是不規則發球,然而球發出的那一瞬他卻後悔了……這個時候躲閃卻來不及了,那個球,其實和指間發力的不規則發球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是,切原的障眼法而已。球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順著自己耳畔飛來,擦了一下之後,重重撞擊在自己的後背上。
耳邊火辣辣的疼,夏天的面板本就比較脆弱,網球擦過臉頰的那種血腥的感覺,那種皮肉外現的感覺太過強烈。再加上後背那一聲撞擊……本就沒有了什麼力氣的仁王聿徹底被打倒了。話說,切原學長真是太狠了,以後一定不要和他打球……這是仁王聿倒地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阿聿,阿聿!”迷迷糊糊的,仁王聿覺得有人在叫自己,還有人,把自己投進了懷裡。那懷抱溫溫的熱熱的,就好像小時候奶奶抱著自己的氣息。
仁王聿忍不住用力蹭了蹭,軟軟的發貼著好聞的有著沐浴液香味的懷抱裡。抱著少年的柳生僵了僵,在樹蔭下略略停頓了兩秒鐘,才恢復了原狀。
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透過醫務室的窗戶看過去,天是暗色夾著紅色的古怪顏色,卻不由得讓人覺得溫暖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呵了口氣,他才將面前的人看得清晰。其實……其實他真的好有一種這一刻千萬不要醒過來的感覺,話說在他面前的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摔!黑色濃密的捲髮耷拉在腦袋邊上,頭頂上那是……仁王聿嘴角抽了抽,心裡默唸著數字。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八個包。他忽然覺得自己眼睛也抽了……不是網球部一個人給了某人一拳吧?
仁王雅治同學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一邊細聲問著仁王聿感覺如何,一邊輕聲解釋道:“大家差不多都給了他一拳,我多給了兩拳。”某哥媚笑著在仁王聿床前邀功,一邊狠狠地瞪了不識好歹的學弟一眼:“切原赤也!”
海帶君微微向前走了一步,/(tot)/~~:“阿聿,對不起!”這一抬頭,仁王聿才發現剛才那一絲的違和感來自哪裡。事實確實應該是這樣的,按照部裡那群傢伙的習慣,怎麼可能說只打頭呢……看來他對網球部一干人的期望值確實有些高了,瞧瞧這海帶孩子可憐兮兮的臉。這兒一條紅痕,那兒一隻熊貓眼,咳咳,實話說,某隻海帶可比他這個躺在床上的人倒黴多了。
仁王聿o(╯□╰)o……吶,其實他只是運動量有點過大而已,可是現在責任卻全部由某人擔了,其實該說抱歉的是他才對。那個球,雖然有小海帶賭氣的成分在裡面,但是蓄意報復這種事情,善良二呆的小海帶根本不會這麼做。雖然哥哥和學長們維護自己的心情自己很懂……但是,切原真的有點慘吶!
從運動服的口袋裡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遞到了切原手裡:“我沒有事情的,切原學長,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倒是你,臉上都是髒印子,擦一下比較好。”海帶君盯著那一方白白淨淨的手帕,呆呆愣了幾秒鐘之後才彷彿反應過來,有些訥訥的把手帕塞到自己懷裡。仁王聿盯著他那一對對稱的熊貓眼,微微笑出了聲。
“這次就放過你!”眼見著某個討厭的海帶頭拿著自家阿聿的手帕傻愣愣的笑,某哥眼裡露出憤恨的神色,狠狠瞪著某人一眼,某哥傲嬌的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家弟弟的溫柔總會給別人,對自己這個哥哥卻……某人恨不得掩面淚奔而去。
“哥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微風順著視窗吹進來,外面越來越暗,似乎有點晚了呢!見仁王還有躊躇的意思,仁王聿掀開被子,輕聲開口:“早點回家吧,爸媽該擔心了。還有各位學長,我讓大家擔心了。”
“嘛,阿聿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我,真讓我心裡難過吶!是不是啊,弦一郎?”某部長盯著仁王聿,又瞥了一眼可憐的小海帶,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啊。”黑臉副部長跟著附合。仁王聿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話說,最近副部長也學會怎麼賣萌了麼?真是相當難得的經歷啊~
從醫務室門口分別之後,仁王聿的受傷事件就這樣告一段落,代價就是某人的熊貓眼和包子頭。不過這段插曲之後,切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