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飛了,不如索性等到了潭州解家之後再好好研究也不遲。
於是吳邪一面信馬由韁,一面想著多年不見,不知解雨臣是否還如小時候一般漂亮得像個小姑娘。
大約走到盈川縣地界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一天下來他盡顧著陪張起靈找人尋物,還不曾好好吃過飯,此時腹中飢火難耐,可是目下距離縣城尚有一段距離。吳邪只得掏出一塊乾糧啃了幾口充飢,心中思量到了縣城定要尋個地方好好吃上一頓。聽說這裡有一種通心白蓮,粒大圓潤,久煮不散,若是遇到一定得好好嚐嚐。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見前面傳來一陣雜亂無章地腳步聲。隨後便看到一個胖子由遠及近跑來,腳步凌亂,神色緊張,好似身後有狼群追趕。他身上血跡斑斑,似是受了不輕的傷,背上背了一把四尺來長的斬馬刀。還未跑到吳邪馬前,後面已有十數人呼喝著追趕而來,不住喊道:“站住!別跑!把東西交出來。”
那胖子罵了聲娘,從腰間布袋中掏出一把彈弓、數枚鉛彈,一面跑一面向後彈射。那些追兵似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手,當即便有兩人被射中面門倒地不起。見有人中彈,那些人很快便回過神來,紛紛揮舞兵器格擋鉛彈,口中由呼喝變為叫罵,卻是追得越發急了。
吳邪騎在馬上看得雙眼發直,這可是真刀真槍的江湖追殺,比之過去從吳三省或潘子口中聽來的不知精彩刺激了多少倍。尤其那胖子一手彈弓例無虛發,雖有高手的實力卻毫無高手風範,出手極其刁鑽,鉛彈專奔對方面門及下三路,令人防不勝防,一旦被擊中不僅頓失戰力而且尷尬萬分,那些追趕他的人士氣為之一弱,就連叫罵聲也弱了一些。
只可惜好景不長,那些人中幾名武功較高的竟以同伴為肉盾擋住鉛彈攻勢,趁那胖子手中鉛彈用盡、重新從布袋中掏取彈丸的空隙,施展輕功飛速跑至他面前,手中刀劍虎虎生風,盡數往他身上招呼。
眼看那胖子就要血濺當場,吳邪心中一緊,不禁高喊了一聲:“小心!”
卻見那胖子不慌不忙,肩一塌腰一收,背後的長刀便連鞘滑至腰間。他反手握住刀柄一聲暴吼,長刀出鞘的同時身形急轉如圓,竟在身週四尺劃出一圈刀幕,對手中靈醒又留著一兩分餘力或是輕功稍遜跑得較慢的幾個還來得及抽身後退,剩餘幾人離得太近閃避不及,就在這拔刀的剎那被斬為兩段,一時之間鮮血四濺。那幾人倒地之後尚未死透,拖著肚腸哀嚎不絕,追兵氣勢又因此一滯。看那胖子長刀在手一臉肅穆,剩下的追兵心知此人這是要拼命的架勢,不禁心裡惴惴之中又帶幾分僥倖——天幸這蠻子此時體力已竭,不然眼下十幾個人還未必討得了好。
吳邪生平首次見人橫死眼前,且是這般身首異處的慘烈死法,鼻中聞得瀰漫四周的濃烈血腥氣,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險險就要吐了出來。還未等他緩過來,耳中便聽得一人大叫道:“這裡還有個接應的。”立即有四人跑來將他連人帶馬團團圍住,更有一人伸手想要將他從馬上扯下來。吳邪大驚,慌亂間也來不及分辯,抬手便將袍袖一揮,幾枚暗器應聲而出。
那人見他年紀輕輕又是個文弱書生的樣子,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待暗器到得面前方才慌忙矮身躲避,只聽“噗噗”數聲,暗器落空,回頭一看,見是幾塊小小的鵝卵石。那人怒從心底起,罵了幾句粗話,抽出手中單刀,縱身躍起便向吳邪砍來。
那胖子橫刀禦敵,同時還不忘觀察四周動向,見幾人圍住了吳邪,立刻哈哈笑道:“好兄弟,那邊就交給你了。”
吳邪暗暗叫苦,心知此時就是說出大天來也沒人信他,那逼命刀鋒又近在眼前,當下也不再猶豫,袖中機關一勾,只見那幾塊射出去的鵝卵石竟又飛了回來,而回來的石塊似是失了準頭,並未向那人持刀之人飛去。那人雖然驚異吳邪有這等手段,但見石頭並沒什麼準心,也不放在心上。不曾想那石頭中間卻是連著透明絲線,兩相沖擊下來,竟將他雙腳團團綁住,從半空中一頭栽倒在地。
剩下幾人中一個看上去像領頭的驚呼一聲:“這小子手頭詭異,小心散開。”
吳邪見那幾人一時不再靠上來,心中稍安,兩手扣住袖中機關緊張地盯著他們,也不出手,生怕激得對方再上。
那幾人本就是怕不小心折在那胖子手裡,故而找個藉口跑開的,此時心思卻全在胖子那邊,見面前的小子不再出手,也樂得做對峙狀,好等到那邊拼個兩敗俱傷時前去撿便宜。
這隊人馬兵分兩路,如此一來胖子那邊只剩六人,壓力大減。再加上他剛才一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