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並問他有何良策。
黑瞎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嘿嘿一笑道:“要找出細作不難,但只找出細作如何見得我胸中錦繡?我有一計,可使目下兩件難事一併解決。”
“哦?”聞聽此言,吳邪卻是有些意外,“願聞其詳。”
黑瞎子又道:“細作固然不可不防,但另有一事也需有所計較。雖不知升龍府營中何人主事,但那左判從不以計謀稱雄,而武功卻是絕高。若在千軍萬馬中廝殺還則罷了,萬一他趁夜潛入營中刺殺大將又當如何?你我本是江湖中人,或可自保,若是普通軍將,恐怕群雄無首殊難避免。依我之計,便效法古人來個蔣幹獻書,一舉兩得。”
此言一出,吳邪便點頭道了一聲“好”,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嘉許:“依你所言,此計又該如何佈置?”
黑瞎子笑得神秘:“只要吳大使信得過,一切就著落在我身上,保管能幫你排憂解煩。”
吳邪點了點頭,依言拿出一副輿圖便與他參詳起來。
話說當日自渝州府回到荊州的將士,除吳邪和潘子之外另有三人,分別是九州劍盟的張禿和兩名玄機門的弟子。
這一日吳邪將這三人召入帳中,先是一番溫言撫慰,並告知他們之前一趟辛苦已將軍功報上,不日朝廷的封賞便可下來。再向他們言明軍中缺乏哨探,須得讓幾人再辛苦一遭,去往前方各地要津,仍舊擔任哨探一職。又許了他們諸多好處,說是回來之後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那張禿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答了聲“是”便不再多言。卻有一名玄機門的弟子皺眉道:“這才回來沒幾日,我腳上的傷還未曾痊癒,此去恐怕貽誤戰機。”
吳邪明知此人藉故推脫,卻也不說破,只溫言道:“此行不像前次,只需跟隨軍隊駐紮在邕州城左近的軍寨。本官屬下的河間禁軍本是倉促成軍,若是打仗自不成問題,但精銳偵騎則無處可覓,只得再辛苦諸位一趟。這幾處軍寨背靠雄城,所駐紮者也皆為精銳,此行功勞比之上回相差無幾,卻無甚兇險,正是博取富貴的好時機。本官也是念著你們前次隨我一路頗多苦難,方才將此美事先說與爾等,去與不去儘可自擇。”
那名弟子顯是被說動了心,猶豫片刻便道:“既然吳大使手下尚缺精銳偵騎,我等又是同甘共苦過的,某等替大使再走一遭便是了。”
軍令一出,三人當日便要動身。吳邪又給黑瞎子弄了個校尉的告身,令他帶領這幾人前往邕州,聽候胡將軍差遣不提。
且說崑崙劍神來到荊州,這等高手為自己所用,吳邪自是奉若上賓。知曉此人不耐囉唣,不僅將官邸讓與他住,自己搬到衙門後廳,連僕從也挑出最為伶俐曉事的數人專門供他差遣,又吩咐下去,此老在城內一應開銷皆從安撫使的公使錢中支應。
黑瞎子等人走後沒過幾日,由於軍務繁忙,吳邪一直待在軍營中不曾離開,忽聞帳下軍校來報,說是刺史府上的僕役來請他。吳邪本以為荊州府君有事相商,出了軍營見到的卻是王盟,這才知曉要見他的不是將官邸讓與自己的荊州刺史,而是正住在那裡的崑崙劍神。
吳邪不敢怠慢,忙問王盟何事?
王盟苦著一張臉道:“那老頭脾氣古怪得很,鎮日價不說話,誰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今日突然說要見少爺,也不像往常那樣關著門練氣,只坐在花廳裡喝茶,一副若不將人找來就坐到海枯石爛的架勢。少爺吩咐過不可怠慢這老怪物,又怕尋常僕役不能儘快將訊息通報到軍營之中,便自來了一趟。”
吳邪聽罷便讓王盟牽馬過來,一同趕回城中。
路上吳邪又道:“此老個性雖怪,武功卻是極高,我看就連王胖子和潘子也不是他對手。此事背後有萬奴王操控,如能得他相助,若有緩急不濟之時便如手上多了一張免死金牌。所以我讓你一向留意他的嗜好,可有些眉目了?”
王盟搖頭道:“那老怪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坐練氣,飲食衣飾皆不挑剔,尋常武人所愛的神兵利器也視若無物,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他有何嗜好。”
吳邪聽他形容,忽然靈機一動,又想起個人來,那人也是一副萬事不縈於心頭的樣子。這崑崙劍神吳邪是知道他除了劍術之外再無所求,故而對他事看得極淡,就連心愛的弟子死了也不曾見他嘆過一聲。而那人又是所為何事才如此汲汲營營,以至於將這世間萬物都看得淡了?十年前他無法揣度那人心思,在張起靈進入長白山上雲頂天宮之後,他只顧著尋找再會的方法,也不敢細想那人與萬奴王究竟所圖為何。直到在渝州城外,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