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貨,也有一些從中原來的稀罕物件。此後每隔一段時間,甚至還有一些來自西域的貨物,只不過聽掌櫃說,其中最精良的一些都被運到繁華腹地去,放在這裡發賣的都是些次一等品相的貨物。若是需要些什麼其他地方的特產,也可以交託顏記代為購買,只是所需費用不菲,由此顏記也在此地紮下根來。那顏記掌櫃待人厚道,御下也十分寬厚,佣金也自是不少。來到此地的莫說是大夥計,就是當地招攬的幾個小夥計,在顏記幹上兩三年後也紛紛成家立業。你那兄弟雖然獨來獨往,不過平涼府中的酒色場所倒是常見他的身影,想來過得還不壞。”
胖子做戲做足,臉上登時擺出一副欣慰的神色,不住點頭道:“這便好,我回去好歹也有個交待。只是這顏記既然生意興隆,怎麼又說關就關了呢?”
那米行老闆連連搖頭:“不是關了,只是關門上牌停了生意。聽說是前幾日做成了一筆大買賣,要掌櫃的和幾個大夥計親自押運,過些日子還要回來。你們不妨就在這裡住下,等幾日也便是了。”
“哦?老闆可知道他們是去了哪裡?”
“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只聽一個小夥計提過一句,好像是要去定西渭源。”
兩人又閒扯了幾句,胖子見再問不出什麼線索,便謝過那米行老闆,拉著吳邪匆匆離開。
回客棧的路上,胖子只是不住地笑,吳邪問他笑什麼,胖子道:“我笑張小哥的師父收的兩個好徒弟,一個身手了得卻給綠林土匪當幫手,窮得只剩兩袖清風,一個給富商巨賈做夥計,青樓窯子說去就去,好生逍遙快活,這還不好笑?”
吳邪當日並沒有將黑瞎子與張起靈的對話說與他知道,此時也不便說破,只得勉強笑了一笑,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多。若黑瞎子六年前便已在平涼府落籍,而張起靈那時還遠在苗疆,這二人之間究竟有著何種關聯?那顏記商鋪在中原各地均有分號,這份財力自是不容小覷,黑瞎子既然要叫張起靈一聲“小王爺”,必定是他的屬下無疑,倘若張起靈與顏記有關,又怎麼會淪落到被陳家收留的地步?
胖子見他不說話,只當他還在煩惱,又勸道:“好啦,你且寬寬心吧。咱們這不是已經問著了嗎?一切等到了渭源再說。”
吳邪點點頭,打起精神與胖子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從平涼到渭源路途遙遠,若要買馬則身上所剩錢財緊張。於是一番商議下來,還是胖子再花了點錢買通之前為他們查詢戶籍的小吏,弄來兩份官引,憑此官引可在各處驛站借得驛馬。雖不是什麼好馬,但籍此趕路卻也綽綽有餘。
二人在平涼府耽擱了幾日,生怕去得晚了與顏記的人馬錯過,只得日夜兼程,到站換馬,如是連續跑了七日,第八日上便到了渭源。
那渭源是個軍堡,方圓不過四百步,其中除了駐軍與少量家眷之外不見無關之人。二人略一打探,便得知顏記商鋪的車隊早已離開此地,往東南方向去了。
吳邪一聽,顧不得連日來的旅途勞頓,立刻拉了胖子又要趕路,卻見胖子盯著一個地方看得目不轉睛,面色訝然。
“怎麼了?”吳邪問,“這裡難道還有你的熟人?”
胖子往前方一指,說道:“還真是有熟人,你看那是誰。”
吳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名錦衣青年腰懸長劍,正站在一間鋪子門口,看起來像在等人的樣子。那人生得貌不驚人,只是一身裝束看著十分眼熟,再一細想,吳邪也記起來了。當日在望縣縣城外的古村落中尋寶之時,九州劍盟也派人參與其中,除了與他們打過交道的涼師爺之外,還有十數名身手不弱的青年劍客結成十二殺陣攔下好些綠林豪傑,這名錦衣青年便是那十二殺陣中的一員。只是當時他們人數眾多,又已時隔數月,也虧了胖子還能一眼認出這套裝扮。
既認出此人身份,吳邪也不禁有些納悶:“怪了,怎麼這人也在這裡,莫非那九州劍盟在西北也有買賣?”
胖子笑道:“據我所知,那九州劍盟多在江南和川中活動,倒是不曾聽聞在西北還有什麼根基。只是看到此人我才想起一事,出了渭源再往東南行七十里,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嶺首陽山。”
聽到“秦嶺首陽山”這五個字,吳邪當下大驚失色:“什麼?難道說……”
“那顏記商鋪的車隊也是往東南方向去的,小吳啊,恐怕那位黑瞎子兄弟乾的並不是尋常的買賣。”
那一刻間吳邪心念電轉,過去數月的許多記憶迅速回籠,清清楚楚擺在他眼前。在胖子第一次拿出那兩張羊皮的時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