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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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聞言哈哈大笑:“說得好,可不就是給牲口看的。”

吳邪細一思索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妥,但現下剛剛擺脫了陳皮阿四那夥人,又明白了張起靈並不曾背叛自己,心情大好,便也不和胖子計較,只一門心思腹誹著那隻厚此薄彼的悶油瓶子。

“呵。”

雖說此地還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但吳邪確定聽到了一聲輕不可聞的笑聲從張起靈的方向傳來。那人雖說看起來和自己年紀相仿,卻一貫表現得少年老成,從未展現過愛玩愛鬧的爛漫天性。此時這一句玩笑一聲輕笑,倒像是剝去了冷硬的外殼,露出內裡鮮活的本質。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這大半月來的委屈和憤怒也都不算什麼了。

三人說笑片刻,歇息了一陣,等氣息平復,精神也養足,便開始摸黑往前走。

這石門之後也不知是個什麼地方,和外面那條密道一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吳邪雖然明知張起靈和胖子就在身邊,仍免不了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意,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和踽踽獨行的自己。若不是胖子偶爾的插科打諢,他都想就此停住不再走了——天知道前方是不是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或者有著什麼更加危險的東西。

一隻微涼的手掌伸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背上試探了一下,見他沒有躲閃便順理成章握了上來,帶著薄繭的掌心貼住他的五指,輕輕捏了一下便不再動了。

就算現在目不能視物,吳邪也知道那是張起靈。他似乎並未被四周的黑暗所影響,依舊走得步伐堅定不緊不慢,吳邪被他這樣牽著,一顆心竟也奇蹟般地安定下來。從指掌相貼處傳來的溫度比自己略低一些,可就是這一點溫度卻讓吳邪渾身都熱了起來。張起靈的手和他自己的一樣,都是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照理說並不會引起什麼不恰當的遐思,但吳邪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被這隻手鬆松握著就覺得一陣面紅耳赤,連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跳也變得有些不正常。好在對方似乎也和他一樣緊張,不多時掌心就泛起一層薄汗,這讓他多少感覺好受了一點。

三人向前走了約摸小半日光景,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從一個極為深邃的山洞中走了出來。

前方看上去像是一片山間谷地,地上覆有一層薄薄的積雪,能看到枯萎的草木夾雜其間。

三人見是這般光景,兩邊又都是陡峭的山壁,便商議分頭探探這片谷地究竟有多大,內中還有些什麼。一探之下卻發現此地竟是被一片被合圍起來的山谷,除了來處的那個山洞之外並無其他入口。兩旁山壁之上鑿山為屋,錯落有致地建了不少房子。

此時日已西斜,三人經過這一天的折騰都是又累又餓,也沒有心思再去細究,先在那些山壁上的房屋中找了一間住下再說。那些房屋外面都刻了標記,既有九門各家的姓氏,也有“庫房”、“窖藏”等功能標記,還有些僅標了一個字的房間,或是“武”、或是“農”、或是“種”,不一而足。

這些屋子天長日久無人居住,雖說傢俱器物一應俱全,但均落了厚厚一層灰,床上也不見被褥。他們三個都是大男人,屋子髒不髒的也沒那麼多講究,只是這天寒地凍,沒有被褥實在難以成眠。

吳邪正在犯難之際,忽聽胖子說道:“方才我看到有間屋子寫了個‘服’字,想必裡面應該存放著衣物之類,我們就取些來禦寒。”

二人深覺有理,便跟了胖子找到那間標著“服”字的房間。吳邪從腦後的頭髮裡摸出一根細細的竹籤,輕車熟路撬開了鎖,發現屋裡不但有許多禦寒的衣服,還有捆紮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雖說放得久了不夠鬆軟,但好在沒有發黴。三人喜出望外,分別挑了一些抱了出去。

胖子一邊走一邊嘖嘖稱奇:“小吳你可真是全身都是家當,方才那根竹籤又是哪裡來的,怎麼會藏在頭髮裡?”

吳邪笑道:“這是前幾天吃飯時從桌子腿上掰下來的,幸而身上的東西沒有都被收去,就花了幾天功夫打磨出來,本想留著開那副鐐銬,現在也用不著了。”

那些日子他們都被關在馬車上,可就憑胖子的一雙賊眼也沒發現他何時搞得這些小動作,不由嘆道:“九門吳家的家學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早知如此,胖爺我當年就該去一趟臨安拜令祖父為師,若是學他個一招半式,天下間還有哪裡去不得。”

吳邪撲哧一笑,回頭看他:“現在也還不晚,我這一身機關術盡得祖父真傳,不如你拜我為師?”

胖子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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