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地帶了個人出現在地窖,不由尷尬地看向對方。
斯內普的臉色看起來更陰沉了,卻很快從桌面上把書和羊皮紙墨水找出來,並給哈利變形出一張小桌子,示意哈利開始。
哈利明智的保持沉默,動作迅速拿過東西就坐下開始抄寫。
然而僅僅在他抄完第一張羊皮紙之時,斯內普就揮舞魔杖,用“飛來咒”將書本召回手中。
“教授?”哈利茫然地抬起頭。
斯內普此時的臉色大概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他沉默地看了哈利一會,忽而微笑起來,用一種堪比耳語的低滑聲音說:“Well,雷文斯先生,你想不想說一點什麼呢?鑑於你的字跡,”他一揮魔杖,幾張薄薄的硬紙片從同辦公室相連的臥室飛出來落在哈利面前。斯內普的聲音驟然冷下去,“——和我近年一直獲得的幾張賀卡一模一樣。”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斯內普這一系列動作,然後他腦袋一熱,說了一句懊悔一輩子的話:
“教授,這些你居然沒燒掉?”
斯內普似乎被噎住了。
哈利頓時醒悟,暗暗叫糟。
果然,差不多就在下一刻,斯內普盯住哈利,目光危險:“看來雷文斯先生已經承認自己是這些賀卡的主人了。”
他柔聲說:“不過我很好奇,雷文斯先生,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你可憐的教授的住處呢?又是為什麼要送這些——”斯內普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賀卡——每一張賀卡都寫清楚了斯內普的地址,卻沒有一張寫上寄信人的地址,“根本不會得到回應的賀卡。”
“這讓我感覺不太好。”斯內普冷冰冰地做下結論。
“……我很抱歉。”哈利只能道歉。
斯內普挑起眉毛,他看了哈利一會,似乎在審視什麼:“雷文斯先生的歉意可以稍稍押後,事實上,直到現在,雷文斯先生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五年前的賬五年後被清算是什麼感覺?
哈利只覺得焦頭爛額——梅林啊,他都已經差不多忘記了!
碧眼救世主在心底抱怨,絞盡腦汁地回憶並組織語言:“是這樣的,教授,你曾經在住處前救了我一次,呃,我……我是孤兒院的孩子,沒有什麼能夠報答的,只能寄一點賀卡,而上面除了祝賀之外的,呃,之外的多餘的話,是因為我也希望能有一個長輩……”
如果說哈利之前是三分解釋七分掩飾的話,當說到“長輩”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頭卻真的動了一下,並隱隱泛起沮喪和無力來。
哈利沉默一會,將情緒壓下去。他把話說完:“能有一個長輩在身邊。”
辦公室內的安靜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斯內普開了口。他露出笑容——滿含嘲諷:“看來我們的雷文斯先生的記憶力並不太好——或者需要你可憐的、被愚弄的教授提醒你一下:那時候,是誰尖叫著自己是個‘巫師’,還能間不容髮地躲過魔法和光憑顏色就叫出魔法的名字?‘一忘皆空’,嗯?”
哈利啞了聲音。
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
那麼……
驀地,哈利滿臉通紅,從沒有哪一刻,他迫切的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啞巴——這樣就不用開口;或者成為一個聾子——這樣就不會聽見;再可能變成一個鴕鳥也好——如果地上有沙子就可以乾脆把腦袋深深埋進去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看來雷文斯先生並不打算主動說真話……”斯內普停了一下,陰沉問,“那麼,雷文斯先生可不可以回答一下,就在我‘救’了你的前一天,我碰到的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是誰。”
哈利的神情空白了一瞬:“那個,他……”他結結巴巴的,“他……”
斯內普忽然失去了耐心,他霍一下直起身子,惡狠狠盯住哈利:“你還要說謊!”他氣得全身發抖,“你還敢——說謊!”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以為,讓你有自信,一個教授——你的教授的智商會比巨怪還低劣!”他的聲音由低到高,直至咆哮,“到底是什麼讓你以為,我居然會認不出一個昨天晚上還被我壓在床上乾的人——就算他縮水成了一個小孩!”
哈利的臉騰一下紅了,狼狽萬分:“可是那時候——”
“那時候我以為你用了縮齡劑!”斯內普憤怒地打斷哈利的話,“我該死地以為你用了縮齡劑——啊哈,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的雷文斯先生確實具有讓人驚歎的天分?六歲的孩子,熟知魔咒,能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