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梅林啊,害怕和惶恐明明都從他眼底溢位,浮現到臉上來了。
今晚真是一個毫無疑問的糟糕夜晚!
做完一切,我毫無睡意,卻還是躺在一旁裝作熟睡。
是為了旁邊的青年——說實話他更像個大男孩——不尷尬窘迫?梅林知道!我只是為了避免我·自·己的麻煩而已!
很好,看來對方的智商終於回來了。
聽著耳邊輕輕的咕噥,感覺一陣睡意襲來,我在心底嘲諷,卻又立時感覺還有些不對。
他在幹什麼?替我拉被子?難道我需要他做這些?他只要能夠穿好衣服完完整整地走回家就夠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僅僅在幾個小時之後,在我剛起床之時,我居然又看見了那個——傻瓜!
昨天是醉鬼今天是賣報小孩?啊哈,縮齡劑的幾種妙用?
等等,那個混蛋想幹什麼?昨天還沒被人糾纏夠?
我一下扯掉還沒扣好的扣子,怒氣衝衝甩開門,再次替那個混蛋解決問題,並且在最後不懷好意——是的,我承認,不懷好意——地甩給他一個‘一忘皆空’。
結果再一次出乎我意料了。
我已經意外到麻木了。
我看見了什麼?那個怎麼看怎麼像傻瓜的傢伙居然間不容髮地躲過了魔咒,還準確地叫出了我施用哪種魔咒?
原來我撿回了一個戰鬥力堪比傲羅的傢伙?
我有點氣悶,開口嘲諷。
他再一次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但是沒有厭煩,沒有憤怒,沒有一丁點兒的負面情緒,碧綠色的眸子清澈如同春水。
……那真漂亮。
然後我聽見他說出了一點小意外。
是的,當然,一點兒的小意外——如果沒有出現問題或者意外,他怎麼可能還會回到這裡,在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後?
不過看他竭力裝作自然的樣子……該不會以為我認不出他吧?
他以為我和他一樣蠢嗎?
我不悅起來,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主動粗暴地結束了對話,並在心底期望永遠不要再見到面前這個人。
梅林似乎終於靈驗了一次,一直到聖誕節,我都沒有再看見對方。
為什麼要說‘一直到聖誕節’?就憑那個莫名其妙地署了H。P。的賀卡?真是可笑。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還會有誰呢?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沒有人喜歡你,因為你的刻薄,因為你的陰沉。除了莉莉。
或者……還有他?
我拿著賀卡失神一會,接著陡然清醒,回憶方才,我幾乎不敢相信我想了些什麼!
毫不猶豫地,我將賀卡投入火爐,轉身拿著莉莉送的東西走進臥室收好。
這是一份精緻用心的禮物,我相信。
但這也是我和莉莉之間僅剩的聯絡了,單薄並脆弱。我想到。
或者再過幾年,這樣的聯絡也會慢慢變淡繼而逐漸消失……
但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莉莉。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尊重。
——為你當年不帶歧視憐憫的笑容與雙手。
時間一年一年地走過,1986年的冬天也漸漸成為了泛黃的舊日曆上毫無意義的一個個日期。
我在霍格沃茨的工作上了正軌,除魔藥課教授之外,也兼任了斯萊特林的院長,這算是一個好訊息,如果隨之而來的不是意味著我必須花費更多的私人時間在那些吵鬧的·腦袋空空的·不知進取的·永遠不明白自己是多麼愚蠢的·小混蛋身上的話。
莉莉這些年來沒有再疏遠我,她依舊和當年一樣樂觀善良,洋溢活力,只是我們往往一年也見不到一兩次——她的時間不太多,伊爾一年年地長大,而我又堅持不同波特碰面。
但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她很幸福。
署名H。P。的賀卡依舊照節日每一年定期送來。
看那些寥寥有數的公式化問候,我幾乎以為我定製了什麼服務,於是商家寄來看似人性化實則冷冰冰的問候。
我感覺厭煩。
於是每一次,那些賀卡被我匆匆掃過一遍就全數進了火爐化為灰燼。
可是賀卡還是鍥而不捨地來到。
在又一次的聖誕節裡頭收到了賀卡,我憤怒地找來羊皮紙寫了一封長長的嘲諷信,問候對方智商年齡之後,告訴對方我不喜歡也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