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停住。
剛剛因異響而回頭的斯內普發現了鄧布利多的停頓,他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哈利困頓艱難地揉著臉,看上去就要醒來了。
斯內普模糊地咒了一聲,他沒有去管壁爐中的老校長,也沒有在乎馬上就醒來的哈利,只飛快搶上幾步,揮舞魔杖解除了變形咒——於是鬆軟的小床變成了老舊沙發,暖和的墨綠被子變成了單薄長袍。
斯內普在最後一刻將長袍拽入手心。
哈利睜開了眼,他因驟然襲來的冰涼打了一個寒顫,並敏感地察覺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哈利瞅瞅就站在面前的,臉色古怪又陰沉,正威脅地瞪視自己的斯內普,明智地放棄了追究,只尷尬道歉:“那個……很抱歉,我睡著了,教授。”
斯內普以冷冷的哼聲回答哈利。
哈利剛想再表示懺悔,就聽見鄧布利多的聲音,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斜對面壁爐裡的校長頭像:“校長?”他有些吃驚。
“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鄧布利多微笑道,“事實上,我希望你現在能夠過來校長室,時間有可能晚了一些,但你能體會一個老人的迫切心情,不是嗎?”
哈利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坐直身子:“校長,你的意思是——”
“當然,如你所想,”他語調輕快,“是那個,是那些。”
“我立刻過去!”哈利斷然說,他匆匆忙忙跳下沙發穿了鞋子,剛走兩步又記起斯內普,“那個,教授——”
“你去吧。”斯內普說。
哈利不再遲疑,立刻向漱洗室走去,準備去之前先洗一把臉清醒清醒。
客廳陷入短暫的沉默。
斯內普注意到鄧布利多正看著自己。他皺起眉,因為厭惡那樣的目光——那樣冷靜而理智的目光。
……那就像是看穿到他的心底了。
哈利的漱洗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五分鐘之後,他已經單獨來到校長室,並隔著桌子坐在鄧布利多對面了。
哈利幾乎迫不及待的:“教授,您拿到了幾個?”
“日記本,冠冕。”鄧布利多說,他將這兩樣東西拿出來擺到桌上,“和你記憶裡的一樣,”他說,“日記本是在學生中找到的,冠冕則在有求必應室。”
“我倒是奇怪,”他喃喃自語,“這些在之前可是一點端倪也沒有……”
哈利的心隨著鄧布利多的話一沉,他突然意識到,上一次不管是吐真劑還是攝神取念,鄧布利多都沒有問出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不,不對,鄧布利多問了,他是怎麼回答的?……“我不知道”……沒有錯,這是答案,可是在吐真劑的作用下,不是應該還要說出契約的事情嗎?……
契約的存在,被遮蔽了?
察覺到這個,哈利深吸一口氣,立刻決定直接告訴鄧布利多,但也是立刻的,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出“契約”來——哪怕僅僅只是這兩個字!
哈利的臉色變得青白。
鄧布利多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位老人眼底閃爍疑惑的光芒:“哈利?你不舒服嗎?”
哈利深吸兩口氣,平復自己有些顫抖手掌:“……不,不,我沒事,教授。”他說,“我們繼續,剛才說到哪裡了?”
“這前沒有預兆。”鄧布利多說,“我在想這不合常理。”
哈利沒有說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說出任何跟契約有關的事情,所以他無法回答鄧布利多——至於用寫的?他有理由相信,只要那個“未知”不是傻瓜,既然說的不可能,換一個方式用寫的依舊也沒可能成功。
鄧布利多似乎不在意哈利的沉默。他繼續說:“現在需要找到的魂器還有三個:回魂石,掛墜盒,金盃。我傾向先去找掛墜盒。”他說,“這裡沒有食死徒,雷古勒斯?布萊克也正在布萊克家裡待著——按照常理,真正的掛墜盒應該還在海邊巖洞的石盆底下,被陰屍看守著。”
哈利覺得事情恐怕不像鄧布利多說的那樣簡單,但雷古勒斯再一次換了掛墜盒?——這個想法照樣荒唐可笑。他只能儘可能地說:“教授——也許我們應該多做一些準備?事情恐怕不會那樣簡單。”
“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利。”鄧布利多說,“但應該先去那裡看看。”
“……我明白了。”哈利說,“但是告訴我,教授,你不會試圖自己一個人去吧?你知道那裡面……”他開始感覺到不安,曾經鄧布利多在巖洞裡的痛苦場面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