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牙貫穿身體的老鼠還沒有死透。它微弱的掙扎著,一滴滴鮮血順著那幾枚猙獰森白的牙齒流下,隨著毒蛇的滑動,一路落在蟲尾巴的長袍上。
蟲尾巴禁不住朝毒蛇嘴裡咬著的老鼠方向動了動身子,他似乎想做些什麼。
但只老鼠被吞下了。
就在這一刻。
蟲尾巴重重縮了一□子。
“蟲尾巴,”這時候伏地魔冰冷的警告傳來,“不要把黑魔王的寬容當做放肆的資本。你以為我什麼事都需要向你解釋嗎?——你以為,我的什麼事,都需要你來完成嗎?”
“不不,先生,我從沒有——”蟲尾巴大聲辯解到,“我只是想為您分憂!我一直忠心——忠心耿耿——”
“這是我容忍你的原因。”伏地魔說,“至少有用,還算忠心。”他輕輕揮舞一下魔杖,一行銀色的字母跳躍著舞蹈似地在空中挨挨擠擠地排列成行,照亮了樹林,也照亮了一張滿含貪婪的面孔。
“主人,主人……”蟲尾巴緊緊盯著半空中的魔咒,發出喜悅地如同哭泣的呻吟,一邊伸出手抓住對方袍角親吻。
伏地魔靜靜坐在座位上。他看著腳下的蟲尾巴,想著的卻是相隔不遠的另一個人。
他宿命的敵人。
哈利?雷文斯,曾經的救世主,被魔法界寄予厚望的哈利?波特根本沒有想到,他此刻跟他的老對頭相距其實還不到3英里。
當然,就算他知道,此時此刻還有沒有精神再去在意,也是兩說了。
他正面對著斯內普。
而斯內普,他的教授,他剛剛衝動地吻了的成年男人看著他,一手按著唇角摩擦著,神情高深莫測:“你沒有吻過她?”他重複哈利的話。
哈利儘量使自己精神集中,但他的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地在對方那隻按著嘴唇的手指上移動,他發現,那隻手指該死地根本是在誘惑他!那片嘴唇的滋味——梅林啊!
救世主在心底哀鳴一聲,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升起了驚人的熱度,他稍稍側頭避開面前的視線,目光遊移地說:“是……是這樣的。”
“唔,”魔藥教授不置可否說,“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我疑心,”他輕輕停頓一下,“——這和我——你的教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這個陰沉沉油膩膩的老混蛋!如果不是眼下氣氛正好,哈利幾乎破口罵了出來。他轉頭瞪視斯內普,完全不敢相信對方會在和他接吻了之後還說這一句話——天啊,他以為剛才發生在兩人間的親吻算是什麼?兩個人臉對臉碰撞了一下嗎?
但斯內普複雜的表情平息了哈利的怒氣。
他對上那雙深黑色的眼睛,好一會才從其中看見了淡淡的警惕與畏懼。
哈利最初怔了一下,但他隨即就反應過來,明白這些情緒並不是真的針對他。
守護神是不會騙人的。
斯內普僅僅只是在警惕那個對他無比重要的——對許許多多人無比重要的——事物本身。
愛的本身。
兩人間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哈利決定換個說法。
他提到了剛才的戰鬥:“教授,如果你剛才遲一點的話,我多半要被狼人咬了,”他看見斯內普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有如墨水,頭一次沒有感覺任何擔憂畏懼,而只覺得心頭暖呼呼的,“那麼——你會離開我嗎?鑑於我可能在月圓時候變成狼人。”
“容我提醒,”斯內普乾巴巴說到,“或許雷文斯先生甘於做一個沒有腦袋的格蘭芬多,但是某些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比如只要不在月圓之夜被狼人咬到就不會變成狼人——還是多多瞭解吧,”他譏諷說,“就當為了你那份虛假的年級第一的成績。”
哈利虛弱地表示:“我已經是斯萊特林了。”
“你的格蘭芬多心不死。”斯內普假笑道。
哈利明智地沒有同對方爭執,他說回原來的話題:“……那如果,我在月圓的時候被咬了呢?”
斯內普的臉色黑得能跟鍋底媲美了,他瞪著哈利,咆哮道:“到底是什麼讓你——”
“教授!”哈利提高聲音。
斯內普臉頰狠狠抽動,須臾,他冷冷地說:“我想你大概忘記你教授是因為什麼榮譽才成為魔藥大師的吧。”
改良狼毒藥劑?哈利眨眨眼,笑了:“教授,你直接說不會不就好了?”
說著,哈利也不等斯內普回答,緊跟著就說:“可是沒有一個教授對學生會這樣厚愛的,”他看著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