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主意,將哈利也納入保密契約範圍內了。
契約過後,眾人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鄧布利多和善地說:“現在我們可以來討論真正的事情了——關於魂器。”他說,“有誰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沒人出聲。
“關於這個,”鄧布利多接下去,他輕輕出聲,“我要說,它出現在這裡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校長室裡的大多數人懵懵懂懂,哪怕全部接受哈利記憶的伊爾也不明所以,只有相較來說只聽了一丁點兒東西的斯內普,憑藉本身有所的謹慎細緻,察覺出一些不對來。
而在這些人當中,熟知所有,也完完全全明白鄧布利多話裡每一分意思的哈利,則彷彿被兜頭狠抽了一鞭,臉色一下就不受控制地蒼白下去。
他心裡沉甸甸的。
只有他知道,照成眼下局面的是誰,該對眼下局面付全責的,又是誰。
所以他一點兒也無法容忍再有什麼人為此付出代價了。
而這些……那個老人應該多少猜到了吧?哈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哈利的目光,他朝著那雙隱約閃爍不安與愧疚的碧綠眼睛露出安撫的笑容。
哈利緊繃起來的神經稍稍舒緩,但這並不能完全打消他心頭的沉重與擔憂。
校長室內,除了鄧布利多之外,一直注意哈利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坐在哈利旁邊的斯內普,一個則是正好坐在哈利對面的莉莉。
這兩個人幾乎同時發現了哈利的變化。
斯內普表面上沒有任何動容,只漫不經心地瞟了哈利一眼——但是事實上,他沮喪挫敗極了。因為他知道——只有他知道——自己該死的究竟有多在意對方的情緒。
否則他也不會跟鄧布利多去巖洞,更不會和波特一起坐在校長室——進而預設自己與對方同一陣營。
他感覺自己無可救藥了。
莉莉的感覺和斯內普其實差不多,但除此之外,她心裡還多了濃濃的苦澀和失落。自從自己的丈夫和哈利——她的孩子——鬧出矛盾之後,這位聰明的女人幾乎沒有一天真正過得快樂。
當然了,在知道真相之後,詹姆也試著做出努力了。莉莉疲憊地想到,她不應該責怪他,作為一個丈夫和爸爸……伊爾的爸爸……可沒什麼人能做的比他更好了……
可是哈利不是伊爾。莉莉這樣想著。雖然詹姆沒說,但她還是多少知道自己丈夫接下去的打算。
可是哈利不是伊爾。莉莉再一次想到。在伊爾和哈利成功建立連線那一次時,這位聰明的女巫就有了隱隱約約的明悟。
她清楚地明白,也許對面的男孩依舊渴望親近家人,但他不會——絕不會——再將自己身上的困難與沉重同他們分擔。
他們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伊甸園。
完美,但缺乏真實。
甚至基於以前的緣故,他們很有可能被他排除於哪怕“可以信任的戰鬥夥伴”之外。這樣一來,哪怕他們最終如願地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最大的可能,也僅僅是成為“最親密的陌生人”。
紅髮女巫拽緊了自己的雙手。十指上剪得漂亮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手背,她卻恍若不覺,倒是一旁的詹姆注意到了,湊近了輕聲叫她。
莉莉漫不經心地敷衍著詹姆。她的目光依舊集中在哈利身上,但是哈利皺著眉,並沒有注意到。而一旁不時注視哈利的斯內普也並沒有注意……
一旁註視哈利的斯內普?
莉莉突然驚覺,在她所擔心的那個問題上,斯內普可能走得比他們所有人都遠。
如果說現在的哈利相信並願意倚靠誰的話,鄧布利多教授自然當仁不讓,而其他的……恐怕……西弗勒斯?
莉莉心頭第一次冒起酸溜溜的感覺來。這樣的感覺……她相信與當初詹姆看見她和西弗勒斯走在一起時候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鄧布利多的講話還在繼續。他簡單地說了手頭收集到了五件魂器,並確定了下一個目標——赫奇帕奇的金盃。
哈利這才知道對方竟然已經把回魂石拿回來了。
儘管明確地看到鄧布利多沒有事情,但他還是忍不住問:“教授,回魂石上的詛咒……”
鄧布利多衝哈利眨眨眼睛:“你應該對一位老人擁有更多一些的信心。不需要太多,但至少,”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桌子的長度,“——這樣?”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