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去看看他。”赤司說道。
“好啊,真一能夠看見你們應該會很高興吧,不過他現在很少有醒著的時間。”橘池媽媽苦澀的笑著,他的兒子,也許很快就會離他而去了。
“伯母,不知道真一他告訴你了沒有,我是他的男朋友。”這時候,赤司說道。
“我知道。”橘池媽媽的反映出乎了眾人的意料“真一經常和我提起你,每次說到你,笑容都會特別幸福,我和他爸爸都知道,你們正在交往。”
“……”赤司沒有在說話,他站起來,走出了房門。
東京綜合醫院裡很忙碌,而重症監護室那裡更加安靜,沒有幾個人會在哪裡,即使是家屬坐在那裡也是愁容滿面。
赤司找到了諾蘭就診的醫院,很簡單,他們現在的距離就隔著一層玻璃,但是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病情已經嚴重到了需要在重症監護室的程度,現在的諾蘭呼吸都很困難,需要藉助呼吸機來呼吸,胸口的起伏微弱的幾乎沒有,臉色慘白,身形消瘦,彷彿躺在那裡的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赤司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再次相見竟然會在這種地方,他以為會在籃球社,會在學校裡,又或者在街上偶遇,但是從來沒有想象到在這種情況下。
他印象中的真一很健康,很有活力,每天都是精神滿滿,饒有興致的和他鬥嘴,然後笑得燦爛和他一起打球一起約會,但是現在這種病弱的姿態不適合他,一點都不適合,他的真一愛開玩笑,應該站起來和他說那都是騙他的,他們還會繼續在一起,這些都是騙人的。
但是這都是想象而已,他現在很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離他而去,明明距離很近,卻彷彿咫尺天涯。
赤司從口袋裡掏衝了一個小巧精美的紅絨布盒子,他開啟它,裡面放著兩枚戒指。
這是他找荷蘭設計師他別定做的,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一對,一黑一白。
這是他要送給他的驚喜,家裡已經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了,他想,再見面的時候,他會在全校所有人面前向他求婚,所有人都會祝福他們,他們會一直在一起,阻攔他們的人都會被解決掉,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了。
現在的他隨時都會死掉,脆弱的就像瓷娃娃,一碰就會碎掉。
你成功了,真一,你讓我愛上你了,你讓我傷心透了。赤司拿出那枚白色的戒指,貼在玻璃上比這諾蘭瘦弱的手指。
很細很細,赤司甚至能夠看見那手指上的隱約淡青色的血管。
戒指很大,之前的尺碼已經太大了。
我知道這都是些什麼,真一,你可不能死,就算是地獄,我也會將你拉回來。
護士小姐端著托盤走進“護士小姐,我能進去看看他麼?”
護士有些為難,但是看著赤司那深邃的眼神還是同意了,那間病房裡的人對他很重要的樣子。
赤司消了毒,走進去坐在床邊,摩挲著諾蘭消瘦的臉頰。
“快點醒過來吧,等你醒來,我們就去訂婚,等我們長大,我們就去荷蘭,去澳大利亞結婚,所有人都會祝福我們,我們會很幸福的。快點醒來吧,我會一直等著你。”
其實諾蘭現在幾乎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了,每呼吸一下都覺得痛得厲害,眼睛也看不見了,耳朵幾乎成了擺設,也就觸覺還能用。每天靠營養液維持營養,媽媽送來的飯菜都不能吃,只能倒掉,可是這樣媽媽也不甘心,依舊每天用心做很多好吃的飯菜送到這裡來,然後再冷掉的時候倒掉。
他沒有想過已經分手的赤司會來這裡,他已經囑咐過媽媽了,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已經快要死掉的訊息,他寧願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孤單的死去,也不想有人為他傷心,他想他會良心不安的。
諾蘭很罕見地醒過來,一天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昏睡間度過,只是這次,他感覺到了有一個並不是媽媽的氣息在身邊。
他應該是在說些什麼,手被握住了,那隻手很溫暖,比他的手掌大一點,他想他知道那是誰了。
那雙手乾燥溫暖,被握住就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樣,只要有他在就什麼都不用在乎。
在生病的時候他也想過,是不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前男友會來看一眼他,但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兩個已經沒有關係了。
赤司感覺手心中的動了一下,他驚喜的勾起一抹笑,不斷地在他耳邊說這話,可是那個人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他現在已經聽不見了。”護士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