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她恨本來就已經夠多了,難道還乎多這麼一點點?債多不壓身吶——”方世玉倒是不怎麼放心上,仍然試圖說服他,“再者說了,她再恨又有什麼用,反正現已經不怕她了——就算李巴山跟李小環形影不離,那不是還有多多嗎?”
凌多多皺眉道:“對付李巴山,對付李小環,這倒是可以,但是事無絕對,萬一一時沒有控制住李巴山,他的十二連環腿踢向,那可如何是好?”
這是現實中的打鬥,又不是單機場景的遊戲對戰技能點向誰就打到誰身上的,路湊過來圍觀都有風險,更何況以李巴山對方世玉的恨意,肯定是想盡辦法往那邊施招的。
方世玉想也不想回答道:“沒關係,相信的。”
哈,傻小子哪來的這種信心啊,時間往前推半年他們還誰都不認識誰呢,才相交了多久,竟然就心甘情願樂意把命託付他手上了?凌多多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摸著下巴道:“那好吧,為了防止真出了事情沒法向苗師姐交代,一定盡全力護周全。”
若是帶著方世玉去,也不用啥專門放出一對和尚當誘餌了,直接領著方世玉大大方方山路上溜一圈,保準李巴山父女會跟聞到了臭雞蛋的蒼蠅一樣火速趕過來的。
方世玉一臉感動地從床上坐起身摟著他不放,裝模作樣地用他的僧袍擦自己的眼角,悽聲道:“大溼,您真是一個大大的好!”
“好久沒有送這麼大的一張好卡了。”兩個為了練武朝夕相處,方世玉又喜歡動不動就把“好”掛嘴邊,凌多多對於髮卡已經能夠做到坦然自若地收下了,抬手一拍他的半截光頭,“早點睡吧,養精蓄銳明天得有一場惡戰。”
他說完後拉起被子看了一眼,一腳輕輕踩方世玉大腿上:“回到自己的被窩去。”
抱著被子不放的某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前面故意說了那麼一大通轉移注意力,怎麼還是注意到了這小小的不和諧的地方呢?才剛給發了卡就趕走,真心很破壞氣氛的知不知道?
方世玉見自己的小伎倆再次被識破又被毫不留情地捅了出來,只能悻悻從被子裡面爬了出來,拉起旁邊自己的被子,嘟噥道:“一起睡又怎麼了,又沒有臭腳。”
凌多多鑽進自己的被子裡面,聞言微微一笑,故意學著他說話的語調和句式道:“自己睡又怎麼了,又不怕鬼。”
方世玉拉被子的動作一頓,警惕地繞著周圍看了一圈,然後隔著被子一拍他的肩膀,強忍住驚慌道:“答應過什麼來著?”壞,明明說過以後不能再晚上睡覺前說“鬼”啊“狐仙”啊什麼的,他會做噩夢的。
“某不還答應以後再也不往被子裡鑽的嗎,是誰先不遵守承諾的?”凌多多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沒事兒的,要吹蠟燭了?”
方世玉抱怨了一句“不是覺得每天早上還要起來疊被子太麻煩了嗎”,扒著他的被沿小聲道:“剛剛練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喝了好多水,要是半夜起來尿尿,可得陪著?”
這裡是戒律院的偏房,出門隨便撒尿是會被智慧揍的,如廁的地方距離這邊有點遠,要是平時他是不怕的,唯獨聽到了“鬼”字,一整天膽子都會很小。
凌多多哭笑不得,問道:“今年不是都十六了嗎?怎麼感覺跟還停留十年前一樣?”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方世玉竟然怕鬼,說出去都不夠丟的。
“……”方世玉動了動嘴唇,蜷著腿縮被子裡無奈道,“那好吧,不起來也行,但是要是跟上次一樣半夜憋醒卻不敢起身,可不能再吹口哨了!”
他對三天前晚上慘痛的經歷記憶猶新,現想起來還出了一頭的冷汗,一邊是尿急一邊是不敢動彈,本身已經夠憋屈了,偏生旁邊還有一個壞搗亂,那感覺別說多痛苦了。
“行,這次叫就是。”凌多多答應了一句,嘆氣道,“睡吧。”跟養了個剛斷奶的兒子似的,十六歲的方少爺比三歲的凌小小還不省心。
方世玉得到了外出的承諾,心中一陣歡喜放鬆,湊得他更近了一些,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彎著唇角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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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聽完了自己弟子的闡述,冷眼看了看凌多多旁邊的方世玉:“這個主意不錯,就帶著他去吧,讓打死了還正好解決一樁大麻煩。”
看師傅嘴巴又不積德了。方世玉飛快瞄了一眼凌多多。
凌多多面無表情地回看了過去:完全可以理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