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丟出休妻的話來。
然則這些畢竟是家的家務事;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跟著攙和,凌多多不會隨便插嘴,把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
他路過一間廂房,遠遠就聽到方世玉的聲音道:“不關花姐的事,剛剛們都聽到了,明明是仇萬千先來打的胡老爹的,換了誰都要出手相助,還是第一個呢,是不是要連也給休了?”
方德被噎了一下,怒氣衝衝道:“她不守婦道!”
方世玉反問道:“那問,花姐她有沒有紅杏出牆啊?”
方德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她只顧著出去玩,不理家務!”
“家中的事務有方賢和寶媽來管嘛,娶個老婆回來不是為了讓她當丫鬟的啊?”方世玉懶洋洋回答道。
方德又停頓了一下,咬牙道:“她每天出去喝酒,還常常喝醉呢!”
方世玉拍著巴掌讚歎道:“哎呀,嫁得好啊!有個老公這麼乖,開心多喝兩杯有什麼不妥呢?”
“……”方德沉默了一會兒,才控訴道,“她亂花錢!”
方世玉笑道:“花得起是有面子啊,說明花姐跟著過得好,那要恭喜啊,德哥,好男啊,德哥!”
凌多多聽到這裡,禁不住笑了一下,隨著父子倆對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明白方德休妻的風波八成就要告一段落了,一般跟方世玉打嘴仗,打贏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他還沒有走出方家,就看到書童方賢和奶媽寶媽門口處忙著修整被燒得黑漆漆的大門,兩個忙得滿頭大汗的。
凌多多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有其他僕從來幫助他們,心頭微微一動,上前一步道:“怎麼,這裡就只有們兩個忙活,方家其他的下不來幫忙嗎?”一邊說一邊從寶媽手中接過沉甸甸的柴火來,“幫您。”
“哎呀,小師傅,這些粗活們下來做就行了。”寶媽抱著柴火一時不敢鬆手,聽了他的話抱怨道,“這不是因為前段時間老爺放貨的倉庫被萬馬堂派來燒了,後來還毀了綢緞莊,老爺有些週轉不靈,把下們都遣送回杭州老家了!”
凌多多眯了一下眼睛,扭頭看向旁邊,發現方賢裝作沒有聽見二的對話,低著頭繼續忙碌,抓著柴火的手卻微微顫抖,一副緊張到極點的模樣。
凌多多感覺到自己隱約抓到了一點蹊蹺之處,視線他身上一掃而過,旋即又扭回頭看著寶媽,故作驚訝道:“週轉不靈,這可是生意的大忌,現怎麼樣了?”
寶媽抬頭想了想,懵懵懂懂道:“這個應該是沒有事兒了吧,看夫這幾天花錢大手大腳的,也不見老爺說她呢——方賢,方賢說是嗎?”
方賢一聽叫了自己的名字,兩隻手一抖,差一點摔了柴火,扭過頭來賠笑道:“是啊,已經沒事兒了呢。”
那笑容一看就是假的,凌多多看了看他,點頭道:“嗯,那就好,幫著們把這些易燃的東西都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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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多多先是幫著方賢和寶媽把門口清理乾淨,而後去找了三德,把至善的意思跟他講了講,而後方才從寺廟中出來,回到方府。
方世玉守門口等著他,凌多多走上前去問道:“苗師姐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方世玉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休妻這件事兒,爹都已經嚷嚷了幾十年了,本來就只是氣急了之後說一說的,可是感覺,他這次貌似有那麼一點、一點認真……”
凌多多想起一個時辰前方德說話時的語調和神態,對著方世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著自己先出門去。
方世玉並無二話,立刻跟著他往外走,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怎麼了,大溼,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方世玉一直都知道,凌多多察言觀色方面的能力甩了他一條街,雖然鬧矛盾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若是他們之間真的有啥啥的話,還是凌多多看出端倪來的可能性更大。
凌多多稍稍一猶豫,點頭道:“方老爺好像是資金週轉不靈,手頭頗為拮据。”
這樣一說,方世玉就立刻想了起來,拍拍腦門道:“對對,記起來了,德哥的倉庫連著被燒了兩次,可能傷筋動骨了,資金不夠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還有嗎?”
“沒了啊,還能有什麼?”凌多多嘆了一口氣,“是長著兩隻眼睛的和尚,又不是爹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呢?”
方世玉沒把這個當一回事兒,連連點頭道:“怪不得德哥今天還說花姐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