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智慧說得輕描淡寫恍若很輕鬆就定下來的模樣,但是凌多多想也知道,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智慧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說服各院長老把一個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他的。
監督一天的練武對於各位弟子的武功進展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然則卻是一種對凌多多本能力的莫大肯定。
智慧心中也很高興,以往給每屆新收入門下的俗家弟子訓話的時候,負責監督其餘弟子練武的長臉差事可都是落到達摩院最傑出弟子頭上的,結果這次竟然讓自己的戒律院給撈到了,著實是太有面子了。
他心中雖然高興,看著跪拜下去的自家弟子,顧慮著自己的一貫形象,卻也不能明確表示出來,因此故意做出嚴肅的表情來,只是微微一點頭:“平日裡所下的苦功,為師也是看眼裡,切記戒驕戒躁,踏踏實實前進。”
“是,師傅,弟子記下了。”凌多多從智慧的禪房中出來,摸著下巴略有些苦惱。
他剛得了一個重要的差事,雖說凌多多本其實對於如何教導弟子早就成竹胸——他上兩輩子幹的幾乎都是這樣的活計——然則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輕鬆了,若是被智慧看了,反倒會認為是他不重視這次差事了。
有個喜歡管七管八連帶著想七想八的師傅就是有這樣的麻煩,智慧自然有其可愛之處,然則對弟子的要求卻十分嚴苛。
凌多多估摸著自己不能夠今天離開少林寺,反倒應該一個關房門裡裝緊張,因此四下尋摸著想找幫自己往梅花勝地給眾捎個口信。
今天也不能再麻煩三戒和三痴了,他們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已經夠忙的了,凌多多再想到自己跟少林寺中其他的僧侶也並不如何熟悉,頗有些煩惱。
幸虧他左右看了一圈,還真找到了一個合適選,挑著水桶要到半山腰打水澆菜的三德和尚每天都要往梅花勝地的藥圃跑一遭。
這位三德和尚是跟凌多多一塊成為少林入室弟子的,他是帶藝投師,十年多來就一直負責澆菜種地的簡單活計,見了誰都笑呵呵的分外客氣的模樣,少林寺中的地位並不高,也從來無看到他使用過武功。
凌多多一直都懷疑其身負上層武功,不過尊重每個的秘密,便從來都不曾深究,只知道三德和尚因為經常去梅花勝地,跟自己妹妹還是挺熟絡的。
他見三德主動上前來打招呼,便客客氣氣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託三德捎個口信,告訴方世玉等自己無法前去送行了。
三德很利落乾脆地答應了,順帶著恭喜他了一番,問道:“方世玉,可是那個傳聞中三拳打死雷老虎的方世玉?”
凌多多感覺到他這句話就算是把“方世玉”替換成“武松”也完全沒有違和感,乾笑了一聲,點頭道:“師弟說的不錯,正是那個方世玉。”
方德“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師兄大可放心,小僧一定把話帶到。”
“有勞師弟了。”凌多多還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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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多多待大院裡,悉心指導著所有弟子的拳法路數,他先前是真的不怎麼知道,自己少林弟子心目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三次實打實的比武冠軍加上一張看起來格外可靠的臉,一路下來也沒有哪位弟子出面專門與他為難。
凌多多指導起弟子來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的,他很懂得如何讓自己的說辭更容易使理解,拆解招式時也說得深入淺出。
一路溜下來,誤打誤撞竟然還收穫了一群粉絲,凌多多腦門上掛滿了黑線,還監督一群剛入門的少林弟子打朝陽拳,就看到一個小沙彌跑了過來道:“師叔,方丈師祖叫您過去。”
凌多多聞言扭頭看過去,果然見至善站不遠處對著自己微微點頭。他連忙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迎了上去,行禮道:“弟子見過掌門師伯。”
至善點頭道:“隨去禪房,這裡暫且先不用看著了,老衲有些事情要問。”
“是,師伯。”凌多多應了一聲,跟他身後去了禪房。
至善是剛剛給俗家弟子講完開場白回來,看著他輕聲道:“老衲聽五梅師姐說過方世玉的事情,他當真中過李巴山的十二連環腿?”
“是,師伯,正是如此。”凌多多抬頭懇切道,“就弟子所知,李師伯離開少林後改投武當,又同武當派如今的掌教白眉是至親師兄弟,恰逢此時少林和武當關係緊張,若是被得知了方世玉投身少林,恐怕又要起一番波瀾。”
至善笑道:“可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