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久以後才意識到,他不會直呼他‘克拉克’或是‘肯特’。
──除非那男人想暗示‘我很認真’。
所以。
一直到主臥室的房門應聲上鎖,他被推倒在某張質地柔軟的大床上,克拉克肯特還是滿腦子充斥著不合時宜的問題,因為他是真的不能理解。
為什麼這個人類在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卡爾艾爾以後,還能夠很自然的面對他?
甚至沒注意到,布魯斯韋恩已經順手,輕輕將那一副黑框眼鏡摘到床頭櫃上。
他們兩人間的視線毫無阻隔。
越來越近。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氪星人那時並不真的明白。不是因為無知,也不完全是因為遲鈍。
他只是光顧著注視那雙好看的湛藍眸子了。
克拉克肯特望著那個黑髮男人,將雙臂撐在自己肩膀兩側,右手拂過他的瀏海時,臉上的表情跟告白當下完全一樣:很專注,很溫柔,也非常嚴肅,非常不容拒絕。
所以他更加困惑。
即使闊少爺現在看上去,不像搭檔那麼高深莫測,更不像電視機裡的吉祥物那樣一目瞭然。
氪星人還是半點不能夠理解──為什麼認識這麼久以後,這個傢伙還會用這種目光看向他?為什麼明明‘早就知道了’,卻還是整天纏著他不放?為什麼不沒有乾脆放棄,換個地球人讓彼此都樂的清閒斷的痛快?為什麼無論是布魯斯韋恩還是B,都從來沒有在對待他的態度上有所改變?
太匪夷所思了。
他想,沈浸在無法與現實接軌的迷霧裡。幾乎就要錯過,高譚的富二代已經低下身子,將氣息吐在他的臉頰上──甚至某人開始徑自輕咬他的耳朵,用舌尖舔過耳根。
那種又軟又溼漉漉的感覺讓小記者顫了一下,幾乎是嚇得驚呼起來。
無法確認對方是否將這種行為視作某種許可(因為他還太錯亂了),克拉克只是一個機靈,覺得也許,自己應該在繼續糾結之前,先整理清楚他目前到底身在什麼樣的狀況──
然後。他就聽見。
“克拉克。”
那個騰出一隻手,往他腰間滑過去的黑髮男人,居然膽敢,在他的思緒依然停擺、邏輯依然不得好使的時候,又用某種,很該死的腔調。
在卡爾艾爾的耳朵旁邊,很認真的喊出他的人類名字。
“克拉克。”
而且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居然是兩次兩次兩次兩次兩次兩次兩次兩次根本罪無可赦罪無可赦罪無可赦罪無可赦!!!!
頃刻之間。
氪星人腦中經歷了無數起劇烈的星球大爆炸,宛如視網膜故障那般,眼前所見只剩下一陣青色又是一陣紅色。他簡直完全聽不進去,關於布魯斯韋恩在那三個音節後面,究竟附帶了什麼樣的話語(貌似似是一句問題?)
“──────────。”
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
所以他只是無聲顫抖起來,就像一臺壞掉的計算機,當下正被突如其來的駭克攻擊,瘋狂刷屏。
為什麼這個男人完全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覺得那兩個名字其中之一其中之一其中之一其中之一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非常多餘?
他在對方的嘴唇靈巧撬開自己的,舌頭滲透很深那樣繞過某人後排牙齒的時候,還在重複著類似的念頭。
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這是騙局。
完全沒發現到自己正在響應,而那個小他五歲的闊少爺也是一面吻他一面拉掉他的衣服,解開他的皮帶。終於將白襯衫與西裝褲一一丟到床底下後,很快就翻過小記者的身子,整個胸膛貼上他的後背。
因為當時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些親吻與觸控的間細裡,那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