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認為他們必須做出取捨:要麼從此讓生命過於短暫的高度智慧物種(比如人類)遠離軍師一職,要麼分割聯盟顧問的‘責任範圍’。
也許是出於某種私心吧──他們選了後者。
“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德烈?”
於是直到兩千三百萬多歲,也依然坐穩‘聯盟唯一支援官長’的康諾格雷森此刻只是快步走進第三實驗室內。
他不像基因來源的兩位父親,一個充滿特異功能,一個懷有武術天賦。超人之子除了聽力範圍與卡爾艾爾不相上下之外,幾乎什麼天賦都沒有遺傳:他的力氣比一般人大、速度比一般人快、視線比一般人遠、所需進食量比一般人少、傷口照射黃太陽會慢慢好轉、不會變老……,但也就是這樣而已。他的武力值低,遠遠不及正義聯盟(轉型外交中心前)的平均水平,這就是為什麼他選擇作為一名後勤人員,而不是跟隨父親直奔前線。
然而,這也不代表康諾格雷森能夠跟‘弱小’兩字沾的上邊。
“我也不清楚,BOSS。這正是我緊急聯絡你來看看《編號No。 A7-88569-JU6K-2486。2》的原因,機器資料正在亂跑。”
“就連你也找不出原因來?看來狀況很棘手啊。”
康諾格雷森笑著聳肩,溫和的拍了拍外星副手的右邊肩膀。身為全宇宙中‘其次長壽’的智慧型生命體,單論‘發明數量、推衍邏輯、記誦知識,以及學科貢獻’等等方面,超人之子倘若自稱第二,大概沒誰能有膽自稱第一。
使用太陽系第三行星的《二次大戰》進行通俗比喻:如果說卡爾艾爾【名譽主席】的存在之於反派惡黨,就像兩顆威力強大的原子彈一樣需要忌憚,那麼康諾格雷森【唯一部長】的研發能力,足以讓他成為羅伯特奧本海默(原子彈之父)──全宇宙都說:只要他還活著的一天,正義聯盟就不會落敗。
──當然康諾格雷森本人對這個謠言極度不以為然:他的父親是最好的!如果不是父親已經從歷史的舞臺上退出太久(退休後熱衷自助旅行),人們才不會單純地把他當成偶像崇拜。
要不是意識到卡爾艾爾顯然對這局面很是滿意(超人愛死了這種大眾不把他‘視為神祇’的定位方式),康諾小朋友一定會不甚愉快的跳出來放話澄清:你們都傻了嗎不要覺得後勤人員可以支撐的起整個正義聯盟我的壓力很大(劃掉)啊啊啊啊?!
“唔啊,20秒內又一次違反暗能量定律的奇怪現象?”所以現在(自願頂替父親被‘視為神祇’的)超人之子只是眼睛一亮。評估著巨型裝置的反應狀況,一面叫出投射介面執行慣例性數值修正,一面大感興趣的與副手討論起來,“你有和過去幾季的報告對比了嗎?”
“有的BOSS,但是數字在臨界值高低線邊緣交錯徘徊,不屬於任何遞增或者遞減趨勢。”藍色面板的外星人嘆一口氣,“不排除這起實驗有‘失敗’可能。”
現在的‘支援官長’手下有著一整個‘正聯分支組織’。就像康諾所誕生的22世紀一樣,他們推廣分工合作:有些部門收集訊息,有些部門負責研究;有些部門測試發明,有些部門實驗假說。
“……你推斷的不錯。”康諾格雷森看著資料,語氣驟然間嚴肅起來,“我總覺得反應爐內的狀況非常有問題。”即使他不像卡爾艾爾可以透視,或者以肉眼解析分子等級的化學變化,但是根據這些莫名其妙的數字還有檢測報告,超人之子多年的學者經驗以及沒有根據的第六感全部在警告他:事情要糟。
“我們現在直接喊停這一串反應,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喊停?可是BOSS──”
“暫時別管成本還有程式!暗能量不應該這麼‘平靜’!就是因為它沒有在反應過程之內加以干涉甚至扭曲其他物體,總質量的變化才會超過預期的混亂!還記得我20個世紀以前就告訴過你‘進行掌控可能性抽象流動的實驗的時候,絕對的小心謹慎才是重中之重’嗎?!”
“……好的,BOSS,我現在就去安排。”
副手安德烈緊張(但是態度非常順從)的說,轉頭就是按照上司的指示去處理問題。
康諾格雷森呼一口氣。自己的這個副手什麼都好什麼都優秀,就是‘做出任何的重大決策前都需要先問一下部長的意見’這點,讓他有點苦惱──打個比方:萬一他這一次沒有即刻趕回總部,實驗的不如預期又會產生什麼後果?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