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爾艾爾下意識用來說服自己‘我是整個社會體系一份子’的唯一手段，那是氪星人的信仰所在──與他人產生感情聯絡，是使他感到有所歸屬，而非只是異端的主要原因。
同一時間裡面，阿爾弗雷德也沒忽略有丈夫在身邊的布魯斯韋恩是多麼快樂。
韋恩宅的管家看著黑髮少爺雖然嘴上沒少罵罵咧咧，但是搞起防範計劃來卻總任勞任怨──這倒是可預見。
因為世界上有一種人是領導者，另一種叫做謀略者。布魯斯韋恩不擅長也不適合鼓舞人心激勵大眾──他自己就夠悲觀的了，蝙蝠俠與慈善家的角色他只能抉擇其一。所以克拉克肯特的存在給了這一切機會。韋恩財團的慈善事業是做的一年比一年更廣泛了，現在的布魯斯韋恩甚至不用操心開會或者晚宴的事情，因為伴侶會替他管的。超人身份的曝光（基於曾經的充足準備）也不過就是短期之內惹人煩而已──遑論那之中的厭煩程度，甚至還遠遠比不上黑髮富豪的暗爽程度（雖然阿爾弗雷德知道他家少爺是不會承認的）。
他們是如此的互補但又互斥，那麼的相容卻又相對。
世界最佳搭檔就像兩個極端──並不只是能力的方面而已，他們一個渴望獲得足以改變現況的龐大力量，另外一個卻暗地裡希冀可以生而平凡；一個總能看見其它人身上好的一面，另外一個對任何狀況都會做好最糟的心理準備；一個喜歡信賴願意託付，另外一個無論是啥子芝麻小事都不敢輕易委託代辦。
“那個氪星人怎麼就不明白！”
這就是為什麼，阿爾弗雷德在銀行事件爆發過後，罕見的看著他屆時37歲的少爺──也許很快就該稱呼他為老爺了──非常罕見的氣急敗壞。
也許正如暗夜騎士只會為了壞的理由無比固執一樣，光明之子只會為了好的理由不肯點頭讓步。
“超人卡爾艾爾需要的是公眾的支援──不是獨，裁統治──”布魯斯韋恩有點語塞，顯然很想要砸些什麼但卻沒能在管家的目光底下真的去幹，“後者是不可能會永恆的！即使他能夠撐的了一個世紀兩個世紀一百個世紀──他──”隨時都也可能被推翻下臺，然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更糟的是，他可能並不會死。
“他需要的是與人心交流──”語氣中的焦急像是想要儘快證明某種東西，“不是權力帶來的黑暗還有疏遠──因為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克拉克肯特才有辦法在布魯斯韋恩死後重新認識其它的人。那個死心眼的大笨蛋才有辦法遇見一個願意對他好，願意發自內心的親近他了解他接納他的人。這是氪星人必須面對的課題，因為他肯定會需要一個願意分攤他的創痛能夠驅散他的寂寞然後取代自己的──
“恕我直言，布魯斯少爺，”所以阿爾弗雷的恭敬的說。
“也需克拉克少爺只是需要你別那麼想。”
……
也許就是從那一天起。
韋恩宅的潘尼沃斯管家開始覺得：冥冥之中，有著什麼早被註定。
……
“我今天中午之後要去參加理查德與路易絲的婚禮了，所以可能很晚才會回家。”
於是，後來。
88歲的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一如既往的起了個清早。把早膳交代清楚以後，拿著舊式用品打理窗戶。
他的生活如此。
韋恩宅的管家都是很敬業的。即使挑選（並且訓練好了）繼任者的次席管家，他也不打算在自己還能走時放下這些工具──總是有些東西在人們心底永遠不會改變。
因此，屆時。
耳朵有點兒不好使的白髮老人，只是將又一塊玻璃擦拭的乾乾淨淨，這才轉過身子，正視了那平滑的反光面上，早就映出其身影的卡爾艾爾聯盟主席。
“那是自然。您的生日願望便是他們的婚禮，新聞裡轉得沸沸揚揚。”
布魯斯韋恩死後第十三年。
再也沒戴過黑框眼鏡的克拉克肯特只是聳聳肩膀，儼然韋恩大宅的唯一主人。
“也許我這麼說會很古怪──”氪星人抓抓臉頰，似乎對於即將問出的問題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現在的感覺真的太微妙了，你相信嗎，阿爾弗雷德？”
“我曾經以為她的婚姻會殺了我。”
潘尼沃斯管家文風不動，表情看上去自然是如往如昔的理智專業。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我們曾經以為將會毀滅我們的事情，回頭看來卻不過如此呢？
曾經的小記者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