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乎往日的那些親暱,那些家人般的情感都被一堵厚實的牆隔離開來,生死輪迴後,再也找不到一扇可以開啟的門窗。
盧修斯眯起眼看著面前久未見面的友人,和自己如今依然健康的身體相比較,他的朋友實在是過於糟糕,那頭被整齊的束在腦後的灰白的發,瘦削到凹陷下去的臉頰,還有那具就像一根光禿禿的竹竿一樣的身體,似乎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蒼白的面色和那雙無論何時都無法看透的黑眸。
盧修斯完全知道此時斯內普的情緒,他太瞭解自己的這個朋友,雖然生氣於自己被利用而有了一次難忘的阿茲卡班之旅,但他同樣感激斯內普對於德拉科的保護,加上那麼多年從利用一點點延伸出的友誼,在斯內普成為德拉科的教父的同時,這個曾經的學弟就已經被盧修斯納入家人的範圍,而馬爾福對於家人永遠不會表現出護短或者保護之外的任何情緒。
原本還有一絲緊繃的肩慢慢的放鬆,盧修斯看著沉默的男人,看著那雙無意識變得空洞的眸子,那副消瘦的身體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懲罰一般的僵硬,盧修斯終於完全的放鬆,他甚至於還有了閒心拍了拍微微有些憤怒的瞪著斯內普的納西莎的手,他知道他的妻子和他有著同樣的感情,好吧,經歷了這麼多,馬爾福會從那些過往中汲取教訓但絕不會固步自封……
哈利和德拉科看著那三個人面對面的站著不發一語,德拉科抬手揉了揉額頭,該怎麼說?明明他的父親大人在出發前意氣風發的說要好好‘教訓’一下某個一聲不吭消失的傢伙,就連一向優雅矜持的母親也豎起了眉,少見的帶出了些憤怒,但是德拉科知道,那些失去了馬爾福儀態的舉動和言語,無非只是為了掩飾,掩飾他們心中那些碰撞著、翻騰著的情感,裡面有怨恨,有喜悅,有思念也有無奈,不然,不會隔了將近一個月這麼久,他的父親才遞出拜訪的請求。
德拉科隱蔽的用手肘捅了捅呆呆的望著斯內普發呆的哈利,成功的讓某個傢伙回過神,等到哈利的目光終於集中在他臉上的時候,衝著在那裡站了差不多近5分鐘的三位‘大人’抬了抬下巴,後者會意的帶起微笑走過去,只不過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進行目光交流的時候,那三位的目光同樣在他們身上掃過。
“盧修斯,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當然,納西莎也一樣,馬爾福先生或者夫人的話總會讓我以為自己回到了辦公室,梅林,那感覺真是……”
哈利在得到了盧修斯和納西莎微笑的接受後瞄了一眼站在身邊默不作聲的斯內普,嘆了口氣,猶猶豫豫的伸出手,拉住人垂在身側冰冷的手指,只是淺淺的握住指尖,輕柔的用自己的指腹在那冰冷上揉捏。
“今天天氣不錯,我準備了下午茶,希望你們能喜歡,那麼——請!”
斯內普在哈利碰上他手指的時候就變得僵硬無比,只是那揉著指尖的力度雖然輕柔,但絕不容易掙脫,他看著盧修斯夫婦那停留在他被哈利握著的指尖上的目光,在身邊的人說完話後直接轉身,寬大的袍袖翻飛間,手指從那溫暖中脫離,衣角揚起小小的弧度快速的向外移動,只不過從見到馬爾福一家就開始湧動糾結的情緒卻是一點點的,慢慢的平復下來。
屋子外的草坪上已經擺好了桌椅和茶點,幾人入座後,短暫的開場白說完就沒了聲音,哈利和德拉科看著掛著假笑的盧修斯,再看看欲言又止的納西莎,最後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面無表情的斯內普,暗自嘆氣,不得已,找了個藉口跑到涼亭裡,遠遠的關注著那三個‘大人’。
“疤頭,小心一些,我不知道那些人從哪裡得到的訊息,似乎教父回來的資訊洩漏了。”
德拉科把目光從父母和教父那裡移開,轉向端著紅茶目不轉睛的看著斯內普的哈利,滿意的看到哈利在聽到自己的話後迅速移回的目光,那雙翠綠的眸子裡一點點的浮上戒備和憤怒。
“德拉科,什麼意思?哪些人?他們知道了什麼?”
德拉科為了哈利不自覺放大的音量皺了皺眉,抬起下巴,向著已經開始交談的父母那裡看了一眼,在哈利深呼吸平靜下來後才再次開口。
“你的冷靜呢?哈利?是幾個貴族,不過我不確定你們那裡有沒有人知道,我瞭解到的,是他們只知道教父被人帶回了巫師界,但是具體是誰並不清楚,只不過,他們對於教父似乎並不想有什麼動作,因為那沒有利益,至於你那裡,抱歉,你知道的,我們被他們防備著。”
哈利動了動緊握茶杯的手指,深呼吸,讓自己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自從他帶著斯內普出現在聖芒戈就已經有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