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關上。
“你不要動,我去熱點水。”原來已經沒有開水了,看來他還真的很聽話。
從他搬進來的第一天,我便鄭重重申了一次,屋子裡所有我的東西,未經我的許可,他不可擅動。
剛才我並不是想起來,只是胃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掙扎。或者在看到他焦急的眼時,我已經放棄了和他較勁。
同住一個屋簷下,很難避免相互的接觸。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必要像個女生一樣,扭扭捏捏。
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份上。對於我這樣一個這麼討厭他的人。
安靜的感覺忽然讓我感到一陣無助。雪白的天花板,我找不到一絲可以分神的理由,以至於疼痛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從前小病大病的,都是一個人這麼熬著。只有韓庚會過來看看我,給我帶些藥。
吃了藥等精神好些,我才摸索起來給自己煮點吃的。
韓庚是個稱職的隊長,能把隊裡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隊員對他是十分的尊敬有加,雖然他不擅長交際,但是憑著肯幹務實的性格,還是很得老闆的看重。
隊裡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他,經理只是偶爾會過來巡查。而這個車隊的大老闆則只是在比賽得勝後出現在領獎臺旁。
他開了門,走到床邊時,我已經神遊回來了。看著我緊緊捂住腹部的手,他把自己的大手掌覆了上去。
頓時一股暖流順著手背的面板,滲入脈絡,沿著血液的方向,流入心底。
有那麼一瞬間讓我忽略了胃部的疼痛。雖然很難受,可是我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潛意識裡的我還是不願意在人前表現脆弱。
他撥開我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在腹部上來回摩挲。我還想掙扎,他另一隻手及時的制止了我的行動。
連病人都欺負,果然是個沒教養的孩子。
我瞪著眼感受他對我的不敬,可是腹部漸覺放緩,明顯的疼痛漸漸轉弱。雖然內部依舊在抽搐,可是外部被按摩揉搓的地方帶來的舒坦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了我對疼痛的感知。
他的手帶著魔法,在穴位上踮著腳尖來回旋轉,像是一曲悠揚的樂章,能淨化苦痛。
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感覺。
他緊皺的眉頭在看到我沒那麼僵硬的表情後,也得到了舒緩。
可是他的手離開後,原本溫熱的源頭被撤掉,腹部感到一陣寒涼,讓我皺起了眉頭。
“生病的在中,像個孩子一個可愛。”他咧著嘴角說,那明晃晃的笑容還是灼傷了我的眼,儘管我帶著深愛的黑框眼鏡。
他的手向我的臉伸來,我以為他要探我額頭的溫度,想要別過臉去。我還有一個怪癖,不喜歡我的額頭□在外,所以我的劉海總是足夠的長,去遮擋我怕光的額。
他的手卻落在我的眼鏡上。
除去了眼前的阻礙,感覺到光的直射,我眯起了眼。儘管我的病人,但不等於我會一直妥協。
“你這是幹什麼?!”我用我剩餘的力氣對他吼出這句話,沒有換來他侷促的表情。
他只是淡然的把眼鏡放到床櫃上,站起來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我現在出去買藥,你先休息一下。”
完全無視掉我的怒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邊,我才想起他出門前的話,“你的眼睛也累了,讓他也好好休息一下。”
我越來越不懂他的想法。這讓我很火大,可是如今的情形我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和他計較。
只是他的存在,又再一次讓我感到非好感。
被他按過的腹部,疼痛明顯放緩了,掙扎了幾下,我也感到有些無力,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可是門開的聲音,我一下就意識到他回來了。
再次出現在床邊的他渾身幾乎溼透了。
關上了窗,我不知道外面的雨勢如何,春天的雨即使再大,也不至於會讓一個意識清醒的人淋溼成這樣,他的皮外套上還在滴水。
雖然聽不見水打在地上的聲音,光是從視線的一角瞄到這幅情景,就足以讓我感覺厭惡。
他像是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袋,一邊把手上的溫水放了下來,“你先吃藥,地板我會擦乾淨。”
被打溼的發服帖的垂下,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疲憊。
我不同意他動手餵我。他停在半路的手,配上他狼狽的樣子,很是滑稽。
像是一隻過街的老鼠,讓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