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好奇和探究,歪著頭思忖片刻,頓悟般地指著屹立眾人之中的男人:“主人!主人!”
地上的食死徒們靜得連呼吸的聲音也聽不到,等待著黑魔王的震怒。
伏地魔的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魔杖輕輕一抖,奧蘭多的身體彷彿被看不見的手抓住,飛到了他的面前。兩腳懸空的青年似乎沒有感到絲毫不適,歪頭盯著那張扁平的蛇臉看了一會兒,突然伸出手,在那本該是鼻子的兩條細縫處摸了一下,然後指著那兩道細縫彎起眼睛笑了出來:“沒有!”
一片死寂,但這死寂之中卻又摻上了一些詭異的意味。
面對青年興味盎然的笑臉,止得小兒夜哭的魔王唇邊浮起了一絲嗜血的微笑,他的魔杖尖端剛剛聚起綠色的星光,忽然神情猛地一變,發出的魔咒沒有直取他的性命,而是割斷了他幾乎遮住半邊臉孔的蓬亂頭髮。他用魔杖開啟了那隻好奇地想要接住斷髮的手,上前一步,魔杖直接挑起了他的下頜,青年骯髒但不難看的臉頭一次清楚地暴露在熒綠色的光線之下。伏地魔聲音很低地念出一個模糊的單詞,似乎是一個名字,但沒有人聽清。
半晌沒有聽到屍體倒地的聲音,盧修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向上觀察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見伏地魔的魔杖只是指著奧蘭多的頭,白色的淡淡霧氣籠罩在兩人之間。他心中微微詫異,因為他知道,這個咒語,是攝神取念。
至高無上的黑魔王大人,居然會對一個白痴產生興趣?
伏地魔眼前的白霧之中,漸漸浮出如褪色照片一般的畫面。
……
黑暗……目之所及的唯一光明,似乎是門板下滲透進來的一絲昏黃的燈光。
不知何處傳來男人粗魯的聲音:“那個魔鬼,你確定把他處理掉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女人略帶怯懦的聲音:“……親愛的,求你不要這樣……聽我解釋……”
似乎是掌摑的聲音,伴隨著男人夾雜著醉意的嘶吼:“解釋個屁!你這個□瞞了我這麼多年,輕飄飄幾句話就想打發我?你以為那麼容易!這幾年我是如何對你的?你又怎樣?我最恨的就是欺騙!欺騙我奧蘭多的代價不是你負擔得起的!怪物!魔鬼!”
“奧蘭多……”女人的哀求在刺耳的抽擊聲中顯得無比微弱,而後又變成了布帛撕裂的聲音和女人呻吟慘叫之聲的混合,直到漸漸淡去。
……
黑暗……高處突然出現一格明亮的光,有什麼東西丟進了不大的空間,金色的發、柔白色的一痕女性面龐和兩隻水藍色的驚惶的眼睛:“活下去!親愛的,就算活得像條狗也要活下去!媽媽愛你!”
……
黑暗,黑暗,但透出光明的方格已經不在高處,而是與視線平齊。依然是金色的發、水藍色的眼睛,但眼周的面板已經不是那樣的柔白而是呈現出蒼白灰敗的顏色。幼嫩的手指扒住格子,發出含混不清的類似“媽媽”的詞彙,女人的眼圈立刻有瑩亮的淚珠滾落,輕輕糾正著他的發音,但樓下砰地一聲門響,女人驀地一驚,一支魔杖指,來伴隨著嘴唇無聲的嚅動,發出一半的“媽媽”一詞嘎然而止,光明的方格也消失了。
……
黑暗,黑暗,無休止的男人怒吼痛罵與女人的抽泣哀求……
黑暗,黑暗,越來越低的方格,越來越令人不適的扭曲歪斜的俯視視角,越來越憔悴的那痕女人的臉……
……
黑暗,黑暗,被一聲巨響突然撕裂的黑暗。
左側的黑暗被扯開一個一尺多長,半尺多寬的缺口,強烈的光線突然射入了封閉的空間。
視線之中是破舊的箱子,木板,蛛網,窄小的帶著一方窗孔的木門,頭一次展露在光明之中的少年的手,以及狹小空間中不得不扭曲成奇怪形狀的□瘦削的身體。
還有,外面,日光之下的世界。
荒涼的小院裡,兩個女人正在對峙。其中一個削瘦的女人擁有燦爛的金髮,美麗的水藍色眼睛,蒼白憔悴而清冷淡漠的面龐,而另一個則全身掩在漆黑的兜帽斗篷之中,看不到五官,整張臉遮在青銅色的面具之後。
“你還是找來了。”金髮女人手握魔杖,平靜地望著對方。
“安珀?奧布里,”戴青銅面具的女人一聲冷笑,“或者,我該叫你波伏瓦夫人?”
“我選擇第二個。”安珀聲音如常,“說完你要說的,我再決定讓不讓你走。”
“不要太狂妄!”女人怒吼,一記死咒擊在安珀腳邊,“嘿,這條腿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