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來的。’
這是白魚和展眉說的最後一句話。後來直到死,兩人都沒有再見過面,自然也沒有說出白魚的秘密。
一起死吧
太白樓並不是一座樓,而是一條船。它在距離岸邊五百米開外的海上,每天只接待一次客人,無論是誰給得起錢都可以來,著海上四處無人,有船支接近容易發現。而且招待客人用的魚蝦都取自海中,可謂新鮮。
白魚到了碼頭凝視著海中那艘飄零的小船,白鳳已經到了嗎?他緊抓了一下袖中的匕首,緊張。不言而喻的緊張,難以掩飾。
‘這位公子可姓白,可是要去太白樓。’岸邊一個漁民向白魚走過來搭話。
‘正是,不知老者是?’‘我是太白樓的引船人,是來接您過去的。另一位公子已經到了。’‘有勞了。’白魚不再多話,上了小舟。他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
‘弟。’太白樓的船頭上向白魚伸出手的正是白鳳。
白魚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他若想害我又何必等現在,他武藝高超,我幾乎不會。要取我性命何必廢這麼多麻煩。我且看看他要做什麼說什麼。
白鳳拉著白魚坐到了船艙裡,飯菜已擺上冒著熱氣,八菜一湯還有一罈剛開封的酒。
白鳳不提房子被燒,只是一個勁的給白魚佈菜,介紹菜的做法。
白魚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道‘白鳳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本該感恩戴德。可誰想有人和我說我們之間有殺兄之仇。今日我且問你,我大哥屈得水是否死於你手。’白魚的態度在清楚不過,只要白鳳說不是。他就不管別人怎麼說,只信他的言語。
‘屈得水最後的確是死在我手,他們說是我殺的也的確沒錯。他是楚國有名的劍客,能與他一戰生死,快哉快哉。’‘你,氣煞人也。’白魚袖中短匕向白鳳臉上劃去。白魚雖氣,卻仍捨不得下狠手,他是希望白鳳躲開了,以白鳳的身手也是絕對躲得開的。可他卻動也沒動。臉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順勢而下。
‘你為何不躲,覺得我殺不了你是不是!’‘你是我弟,我為何要躲。你不如意,要燒房子便燒了,要在我身上劃幾刀子便劃,這又有什麼。’白鳳說得理所應當,臉上也很平靜。絲毫不理會臉上的傷。白魚卻坐不住的站了起來要為他止血。
‘我傷的是你的臉,你……’‘毛嬙、麗姬,人認為美。可百年過後還不是白骨而已。樣貌本就是最中看卻不中用的。弟,無須自責。’‘誰要我自責,我恨不得殺了你替我大哥報仇。往日他們說我正邪不分,今日我才發現的確如此。今日我不殺你,只是報答你的恩情,下次見面不必手軟,我們各論本事。’白魚說完就要走。白鳳拉住他的手道。
‘如今天下百家爭鳴,儒家的仁政、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恕道;孟子的民主思想;道家的辯證法;墨家的科學思想;法家的唯物思想;兵家的軍事思想;名家詭辯的邏輯學。他們相互爭論,你又能說他們哪個是對?哪個不對?’白魚被白鳳說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鳳又道‘我敬重屈得水的人品劍術,與他是公平比試,我並不知道他中了赤練的毒。至於悲回風、展籌是被赤練和躲在暗處的隱蝠殺害,而悲映天為了屈得水居然殉情。我以殺了隱蝠,重傷了赤練,放走龍且。流沙我不願回去,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若願意天涯海角,總有容得下我們的地方。你,可願意。’白魚沒想到白鳳對他居然有情。完全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時船上的掌舵人走進來道‘兩位公子可還請了別的客人。有船向咱們這邊過來。’二人對視一眼,出去一看,正是墨家和項少羽荊天明等人。
白鳳笑道‘看來今天我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弟,你跟他們回去。我……’白魚道‘你又想扔下我!剛才還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天涯海角,我願意,你帶我走就是了,上天入地,我白魚奉陪到底!’‘好。此生有你,白鳳足以。’說完兩個人手拉手跳入海里,海浪一浪高過一浪,卻再也沒見那兩個人露出頭來。
大結局
秦淮河上一葉小舟,隨波逐流。
停在岸邊的花船上,休息的歌舞妓都對這樣的小舟很是好奇。
舟上只有兩人,都是極美的男子,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回過頭去。
一個只著中衣,懶洋洋的側躺在小舟的甲板上,右手支著腦袋袖口滑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肌膚,左手隨意的搭在小腹上,黑亮的雙眸掃著四周一點也不介意別人投來的目光,嘴角微揚,神情柔和。漆黑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