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第二日沈灝珏上朝歸來時;瞧見白妃對自己行禮,更是拿出一本自己年幼時仰慕的棋士棋譜,翻閱時便與白妃閒聊了幾句;隨後用過午飯,下午越發忙碌。
待亥時終於能停下自己手中之事時,腳下下意識走向鳳首宮,只是再推開房門前卻猶豫了三分,最終還是沒推入,走到一旁詢問侍衛,“今日旻珺如何?”
“大王子一日未出,房內有天澤陪伴。”那侍衛如實稟報。
沈灝珏聽著微微鎖眉,甚是不快,這幾日^他足夠繁忙,這隻往日瞧著聰明伶俐的小孔雀怎麼這時候和他毆上了?
“飯食呢?”顯然這是表達昨日的憤怒,沈灝珏心裡有些無奈,但也不知道今日^他有沒有心思再去哄。
“也未曾用過。”那侍衛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王,小心翼翼道,“昨日午飯起就沒用過,直到如今。”
“什麼?!”沈灝珏失聲道,“昨日?”
“是!”那侍衛心裡也不知自己這般回答是否對錯。
“懲罰那侍女是什麼時候?”沈灝珏微微鎖眉,不安道。
“巳時。”回答時,那侍衛頭越發低。
他也是怕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可自己畢竟是二皇子的人。
先前在二王子離開前,曾特別吩咐要好好照料自己的兄長,如今……
“該死!”沈灝珏可沒這麼多想法,如今卻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些不小的麻煩。
摔過衣袖,慌忙就往沈旻珺房內趕。
背後跪著的侍衛暗暗擦了擦汗,見聖上離去的背影,頓時鬆了口氣。
沈灝珏知道,先懲罰後開始不吃午飯,那勢必是因那侍女惹惱了他,這一惱還午飯晚飯都沒吃。好不容易等自己回來,卻是訓斥那侍女的事,不過……沈旻珺為何就不懂點事,不論何事,為何不放放,這兩日^他當真是勞心勞費,玉谷還不在,前朝之事根本無人能替自己分憂。
煩躁的推開門,便見那隻憔悴的小孔雀抱著天澤。沈灝珏下意識想要抓那隻小狼崽子,卻被沈旻珺抬手抵擋。
幾乎下意識,沈灝珏便瞧見沈旻珺眼中的冰冷,沒有往日的愛慕,更沒有平日的天真與熱切。
這讓他心頭一跳,幾乎是多了幾分驚慌,“讓天澤先出去,有事我們慢慢說。”
“不必,”沈旻珺疲倦的靠在床頭,略帶幾分倦意,“天澤不必出去。”
沈灝珏見他態度堅決,雖然不快,可心裡壓了壓脾氣,還是默許了,“昨日我並未問清,是爹爹的錯。”先認錯總不會有過。
只可惜,已經過了一夜,沈旻珺早已心神疲倦,毫無生機,“這不怪父王。都是我的錯……本為臣子,不行臣子之事,卻還勾引父王,亂了天倫,但我一直以為,父王對我做出這般事後,心中勢必也是喜愛我的。雖說不知時間長短,卻也能讓我受盡父王的寵愛,我便不在乎時間長短,只是我卻萬萬不知,這時間是如此的短……父王與白妃也是般配,倒是我的橫插一足了。”
沈灝珏聽聞父王兩字便暗叫不好,“如今你幾歲?”如若年幼的沈旻珺,雖然聰慧,卻不會說出這種自罰之詞!
沈旻珺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記憶似乎的確有一點點的回來,如今也有九歲了。”
又長了三歲,這頓時讓沈灝珏感到焦急!他恨不得讓這記憶永遠的停在此處!
想到這,微微眯了眯雙目明日^他便去找太醫,必須問的不讓記憶恢復之法!
思量著,沈灝珏深吸了口氣,“旻珺,為何說是你勾引爹爹的?此外,爹爹與白妃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莫要亂聽旁人所言。”
沈旻珺只是抬頭瞟了眼沈灝珏,“我年幼,不知如何分析,更不知真假對錯,一切全聽父王的,父王說什麼我自然信什麼,父王說愛我,我便信,可如今後宮之人都說父王深愛白妃……白妃與我一般皆是白子,父王實在是不必……白妃更能給我朝繁衍後代,新旺子嗣。”
“閉嘴!你這些話我不願聽!”沈灝珏實在是耐心耗盡,“我與白妃什麼都沒有!此言要我說多少次?那些愛咬舌根的你何必聽他們所言?!難道因他們你便不信我所言?!”
沈旻珺一僵,卻緩緩搖頭,“自然不是,可……父王我,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這不該的,根本不該,父子之間如何可行?”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沈灝珏面容凶煞,捏起那下顎低聲咆哮。
可指腹間的溼意讓他頓時嘆息,“既然你也不想,何必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