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他的口中。
那湯藥又苦又澀,還很嗆,楚青霜的眉頭很快皺在了一起,但還是強忍著不適將湯藥喝了下去,一碗湯藥很快喝完了,喂他喝藥的那人又從旁邊取了一塊蜜餞,放進了楚青霜的嘴裡。甜絲絲的蜜餞很快沖淡了口中的苦澀湯藥味,楚青霜努力的將視線聚焦,才看清喂他湯藥的是個長髮如瀑的黑衣少年,黑衣少年狹長的鳳眸裡滿是擔憂。不遠處站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醒過來就好,裴元,你先照顧著他睡下吧。”
“是,師父。”黑衣少年輕輕的扶著楚青霜躺在床上,又低頭給他蓋好了被子,“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睡醒了再說。”
楚青霜看著對方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等楚青霜再醒過來時,腦中已經清醒了許多,他試圖坐起身來,卻發現全身一陣一陣的疼,連腦袋裡也是一陣疼,只得安分的躺著。大門忽然間開啟,揹著揹簍的黑衣少年放慢了腳步走了進來,在看到楚青霜時,微微揚起了唇角:“你醒了?感覺如何?身上可還有哪裡覺得疼?”
“都還好,只是沒法坐起來,一動就覺得全身都疼。”楚青霜眯起眼睛對著裴元一笑,“對了,我還沒有謝謝你一直在照顧我呢。這裡是哪裡?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萬花谷,救你的是我師父,‘醫聖’孫思邈,我不過是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放下了背上的揹簍,黑衣少年走到楚青霜身邊坐下,“我是‘醫聖’的首席弟子,名為裴元,這些你都知道了。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是楚青霜。”
“你可還記得自己為何——”裴元忽然想起自家師父說過,這個孩子經脈逆行,四肢具被人一寸一寸打斷,急忙改口,“不,沒什麼,你受的傷太重了,哪有那麼容易好起來,還是先安心躺著吧,想要下床可是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的。”
楚青霜點點頭,老實躺在床上看著黑衣少年整理草藥。裴元看著那個孩子似乎對這些頗有興趣,就一邊整理一邊把這些草藥講給那孩子聽。楚青霜雖然對那些草藥頗為熟悉,但也耐下了性子聽裴元講解,後來日子長了,也就索性拜入“醫聖”孫思邈門下,做了裴元的師弟,上頭還有個二師兄叫阿麻呂,是個相貌陰柔的少年,一直忙著修習醫術,楚青霜很少看見他,偶爾來的時候,也會帶很多糕點和蜜餞給楚青霜。
這一躺,差不多就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被允許下床,楚青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屋外好好曬曬太陽,在屋裡悶了這麼久,楚青霜覺得自己都快要發黴了。裴元看著那呆孩子傻呼呼的行為,心情莫名的變得很好。看著裴元又去整理藥室,外帶清理孫思邈住房,楚青霜跟著過去幫忙了。自家師父孫思邈雖然在外人看來光鮮得很,可是幾個親傳弟子都清楚,老頭子平時說的好聽點叫“不拘小節”,難聽點就是“邋遢”以及“不修邊幅”,自己的房間內亂糟糟一團,平時都是大師兄裴元在照顧著下面的師弟師妹們。
看著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楚青霜跟著裴元一起去聽孫思邈講解太素九針。因為先天體弱,外加經脈逆行,萬花武學中頗有攻擊性的技藝,楚青霜都學不了,只能學一些醫術。幸而這個身體天生靈力強大,楚青霜常常在獨自一人時打坐靜修,努力回憶著過去在瓊華派所學的道術和法術。
日子一天接著一天過去,裴元早就長成了俊秀挺拔的青年男子,楚青霜還是發育不良的三頭身小屁孩。裴元應著華山純陽觀的請帖,前去處理兩派之事,在谷裡悶得憋屈的楚青霜各種賣萌讓裴元帶他一起去,看著自家師弟的星星眼,裴元默默扶額:“先說好,若是覺得有不適之處,就要立即隨我回萬花谷。”
“哦哦哦~大師兄最好了~”楚青霜拉著裴元衣袖甩來甩去,一扭頭看見自家二師兄阿麻呂陰惻惻的笑容,立馬笑著說道,“嗯~二師兄也很好~”
阿麻呂神色莫測的拍了拍楚青霜的頭,順帶遞給了他一個小食盒:“裡面的蜜餞,不要一次吃完,牙齒會掉光的。”
“嗯,我知道了,二師兄放心吧。”
萬花谷其實離純陽觀很近,顧慮到楚青霜的身體狀況,裴元特地放慢了速度,慢慢趕路。到達純陽觀時,已經是晌午了,裴元跟著純陽觀的弟子去談事去了,楚青霜覺得無聊就四處走走看看,在抬頭看到那一片皚皚白雪時,忽然間覺得有些恍惚。
“你是何人,竟然在此亂闖?這裡很多野獸,你還是快點離開吧。”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楚青霜身後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