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公孫策道了晚安,展昭和白玉堂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沉浸在徐語棋和徐書言消失的惶惑裡,兩個人只是簡單地洗了洗臉就躺在了床上。
但是那個晚上他們都睡得不安穩。展昭迷迷糊糊了好一會兒就驚醒了,低頭一看,自己正被白玉堂緊緊地抱在懷裡。
白玉堂睡得並不比他安穩,展昭費力地抬起頭,正看到白玉堂的眉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在睡夢中還緊皺著眉。
展昭本想抬起手撫平他眉間的刻痕,但手腕只是一動,耳廓就感覺到白玉堂的吐息發生了變化,似乎受到了驚動。
眼看著白玉堂可能會驚醒,展昭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放輕。就這樣,白玉堂總算是沒有驚醒,只是把展昭往自己的方向摟了摟。
他把自己抱得那麼緊,好像是生怕自己消失了那般。展昭忽然覺得鼻頭有些酸,想要湊上去告訴白玉堂,他不會消失的。
但是他不敢動,生怕吵醒了白玉堂。再次入睡之前,展昭凝視著白玉堂的面龐,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反覆地說“我不會走”,直到再次入睡。
也不知白玉堂是不是感受到了展昭心底的話,他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了一些,一個黑夜,三個房間,四個人,各有心思,各自入眠。
也是因為睡前大家的情緒都不是特別好,所以第二天大家都醒得有些早,但都是懶洋洋的,直到中午才聚在了陳穆的書房。
展昭和白玉堂是來得最遲的,走進書房的時候展昭特地觀察了一下,陳穆和公孫策的神色都不是那麼輕鬆,兩人的眼角都有些發紅,一看昨晚就沒有休息好。
下意識地往身邊一看,白玉堂的眼角也是紅紅的。原本心裡的調侃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展昭嘆了口氣,看來四個人應該都是一樣的。
展昭正感慨著,白玉堂忽然抬起手,指腹劃過展昭的眼角。白玉堂的力道很輕,只是有些癢。展昭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收回了手,“眼角紅了。”
“你不也是一樣。”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的手,調侃地看著白玉堂同樣有些紅的眼睛。
“咳咳,兩位,談情說愛有的是時間,我們先來講講你們那什麼‘陰樨鎮’的鬼。”陳穆還是那樣大喇喇的,一下子就打破了兩人的對視。
展昭移開視線,倒是白玉堂掃了陳穆一眼,哼了一聲,拉著展昭在公孫策旁邊坐下。
陳穆絲毫沒有因為白玉堂的氣勢而退縮,反而是不怕死地繼續挑釁,“哎喲,有人心情不是特別好呢。”
“好過死撐笑臉。”白玉堂本來對陳穆這種大喇喇的話是不作什麼反應的,但是偏偏這次他嗆了回去,而且嗆得還不是一般得狠。
陳穆被白玉堂說的笑容都僵了,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自己的手還能動。既然臉部表情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恢復,陳穆只好用手拍了拍臉,總算是讓臉部的表情變得正常點了。
不過也是這樣,陳穆悻悻地默默鼻子,然後明智地選擇不去挑釁白玉堂了,白玉堂這廝看得出來是個脾氣不好的主,而且今天心情還相當差。
不光是陳穆,展昭和公孫策也注意到了。公孫策朝展昭挑了挑眉——白玉堂是吃嗆藥了?
展昭也是搖搖頭。白玉堂今天的心情有些反常,應該不是因為沒有睡飽而導致的。他是怎麼了?
展昭的目光引起了白玉堂的反應,他只是搖了搖頭,拍了拍展昭的手背,垂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陳穆乾咳了一句,“還是來說說你們的‘陰樨鎮’吧。昨天晚上我找過了,這裡沒有一個鎮在以前是叫做‘陰樨鎮’的。”
聽陳穆這麼說,三人眼底都是閃過失望的黯然。陳穆連忙補充,“但是這不代表沒結果。”
聽陳穆這麼一說,三人都抬起了頭。果然,在陳穆的臉上又看到了那讓人忍不住想揍他的笑容。
陳穆連忙伸直了手製止公孫策,把剩下的話一次說完以保住自己的命,“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什麼鎮的別名。你們也知道,地方誌對於一些比較偏的別名是不會特地記下來的。”
在桌上攤開一幅地圖,陳穆拿著紅筆在一個地方打了個圈,“我去找了找,結果發現隔壁鎮在以前,會被一些老人家稱為是‘陰樨鎮’,因為那個小鎮一年四季會有一股桂花香,卻找不到來源,所以他們認為這股花香是從地下來的,所以被稱為‘陰樨鎮’。”
“桂花香……”被陳穆這麼一說,展昭也想起了記憶邊角的一些東西,“我想起來了,我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