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還給撒加了嗎?”
阿布羅狄微怔,想起撒加脖子上那片刻不離身的玉佩,心頭泛起陣陣痛楚。他無法忘記撒加的每一個小動作,當撒加陷入沉思的時候,他的手指總會不自覺地摩挲著脖子上那片光滑的玉佩,眸中泛起朦朦朧朧的憂鬱。
阿布羅狄不得不承認,他那時候是在思念穆。
“不,這片玉佩是我父親的遺物。”穆把臉捌到一邊,聲音是刻意的淡然。
米羅全身一震,彷彿股市盤崩般,臉色蒼白得嚇人。迎臉而來的風,竟然讓他感覺到森冷的寒意。
“伯父過世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抓住穆,但那生硬的手卻只是停在半空,沒有握過去。因為他明白,眼前的人不會願意在他面前流露脆弱的神色。雖然他明白,穆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心中有多痛。
“3月27日,既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父親的死忌。”穆仰起頭,碧眸朦朧,但他仍是勉強從唇邊擠出笑意。漫天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把他的面板染上一層無法言喻的蒼白。
3月27日……穆的生日……
阿布羅狄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相當難看,他的腦海裡不斷徘徊著撒加脫口而出這組數字時的情境,心裡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穆,別擔心,我會把玉佩找回來的。”米羅的表情裡透露出隱隱約約的擔憂。認識穆數年,瞭解他至深,他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不管對方出於何種動機,他一定會把對方的好意視為憐憫。
“米羅,不要為了我節外生枝。”牽強的笑意漸漸在迷朦的眼眸中漾了開來,
穆的笑容,竟狠狠刺痛了米羅的心。笑不出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他明明看見在那得體的笑容下,隱藏著的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難道……連在他面前也要隱瞞麼?
面對米羅那夾雜著心疼和憐惜的目光,穆的笑容漸漸如冰淇淋般溶化,他微微捌過臉,輕聲說道:“別這樣看我,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終只能無奈地輕嘆,保證道:“我會幫你把玉佩搶回來的,不必擔心。”
穆淡淡一笑,碧眸裡的迷霧漸漸消褪,他把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瘦削的下巴清晰地突顯在米羅眼前:“不用為我操心,我還有力氣去控制自己的悲傷。你別一直忙別人的事,多為自己考慮,不要再說什麼命犯天煞孤星了,找個人來戀愛吧!”
那一刻,阿布羅狄發現米羅那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傷感,目光投向穆的臉,緊抿著唇。阿布羅狄明白,米羅想要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就在眼前,他卻無法勇敢說出來。太多太多的原因,使他早已習慣了把深深的感情埋藏心底,已不懂得如何坦白。
“我有事先走了,再見!”面對米羅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穆只是淡漠地錯開視線,邁開腳步,瘦削的背影漸漸消失於人海之中。
米羅的目光一直定在穆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視線。他傾斜著上半身,倚在欄杆上,點燃一根香菸,慢慢地抽著,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
阿布羅狄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抽菸的米羅,回想起當天穆離開後,撒加站在門口抽菸的情景,心裡一陣痛。
面對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情敵,他恨不起來。他終於明白,當天穆為何會再出現在撒加面前。穆仍是愛著撒加的,是的,穆愛撒加,所以在最彷徨無助的時候,他想見的只有撒加。為了讓自己相信,這世上仍有他不捨得放棄的人……
即使當事人如霧裡看花,他這個旁觀者卻清清楚楚。撒加和穆,他們相愛,以自己的方式。
第六章 不期而遇
以藍色為基調的酒吧裡,柔和的燈光從窗外透出來。沒有瘋狂的尖叫,沒有像野獸悲鳴般的重金屬音樂,裡面是一個純然的平靜世界。
撒加站在酒吧的門前,突然抬頭望向酒吧的招牌,幾個藍色的大字映入眼簾:忘情吧!
藍色是憂鬱的顏色,他把目光投向玻璃裡的另一個世界,人們只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聽歌,一杯接一杯的酒入愁腸,他們的臉上都是同一種表情,悲哀的、疲倦的表情,彷彿渴望遠離這個繁囂的世界,尋覓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這家酒吧很特別吧?是我最近發現的。”艾歐利亞對他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以右手推開門,柔和的旋律從門縫裡流洩而出,在他們周圍盤旋。
“艾歐利亞,你什麼時候改變了口味,開始喜歡這種清靜的地方了?我以為你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