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響。
裁判終於發怒了,“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哎呀!”
不等他的話說完,一堵高大的人牆彷彿從天而降,橫在了他面前,隨時要壓下來似的。
裁判瞠目、抬頭,看見一個體格高大的少年和尚,猶自穿著灰色的僧衣,一顆光頭亮的直晃眼。
“怎,怎麼回事?”裁判結結巴巴的問。
滿臉橫肉,看似兇狠的少年和尚,卻非常有禮貌的雙掌合什,給他行了個禮,“對不起,驚嚇到您了,我是四天寶寺的第三單打,石田銀。”
“什麼?你,你是第三單打?”漫說裁判的舌頭都快打結了,就是周圍的觀眾,都被驚得哄聲一片。
渡邊修從後頭趕上,照準石田銀的光頭,就是兩個爆栗子,“混賬,竟然敢給我遲到!你不是說,昨天就完成修行期,馬上可以趕過來的嗎?”
石田銀的光頭被監督敲得砰砰響,卻還是轉過身來,合掌躬身,一派平和肅穆的說:“對不起,監督,我早晨一出JR站,就丟了錢包,我是跑到這裡來的……”
即便是恭敬的對監
督說話,石田銀天生洪亮的嗓門,還是足以讓賽場的每個角落都見得到。於是所有人,都聽他老老實實的,說著彷彿是彌天大謊的話語,全都目瞪口呆,想笑又笑不出來。
這所學校的所有選手,甚至包括監督,搞笑風格都是如此整齊劃一的麼?
又是砰砰兩下,渡邊監督也是一副“敗給你了”的神氣,“別廢話了,趕緊上場比賽吧……”
石田銀還是不緊不慢的脫掉僧袍,露出裡頭的四天寶寺比賽服,再把僧袍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揹包,取出網球拍,昂首闊步的走進場地,好像每踏出一腳,地面都會跟著打顫兒。
跡部完全不感到稀奇,也不覺得好笑。他從一年級起,就征戰歐洲的少年賽場,什麼正常的、古怪的對手沒見過?
現在他只是冷眼打量他的對手,在開賽前短暫的片刻,儘量的預測對手可能的球風。
這個傢伙人高馬大,四肢粗壯有力,應該是力量型網球的路數;不過他進退守禮,有條不紊,應該不只是靠著蠻力打球,技術肯定也不會粗糙。
所以猜硬幣勝出的跡部,這一次沒有再讓出發球權,雙方已經大比分一比一戰平,而冰帝出自己以外的兩名單打,在實力上並沒有優勢,所以這一場比賽,他只能勝利,容不得半點的大意。
跡部上手就是一個強力的快速發球,但這個古里古怪的少年和尚,竟然毫不費力的就接到了發球,並且回球的力度大得驚人,簡直像是一座小山,直接砸上了跡部的拍子。
儘管球拍沒有脫手,但回球的路線、距離已經很不理想,球剛過網,就被石田果斷截擊,取下了第一分。
當跡部發出第二球時,旁觀的柳蓮二不禁輕噫了一聲,幸村則是問雙眉深鎖的真田:“弦一郎,這一球,你覺得怎樣?”
“跟第一球相比,速度變慢了,至少差了十公里以上。”
“是啊,看來景景硬接了剛才那一球……”
幸村的話沒說完,又是一記沉悶的撞擊聲,跡部仍然正面硬接石田的大力擊球,和上一球相同,由於回球質量的不理想,再失一分。
“真沒有想到,四天寶寺還有這麼個力大無窮的怪傢伙。”幸村的語氣裡頭,聽得出一絲的擔憂。
柳蓮二也表示贊同,“嗯,跡部君每硬接他一球,手臂的壓力就會加重一分,甚至會積累成損傷,如果他堅持用這種方式比賽下去,我恐怕……”
“矢口部長也是力量型的打法。”真田驀的插了一句話。
“咦?哦……”幸村先是表示不解,隨即好像有所領悟。
他們的部長矢口淳,也是擅長打力量網球,卻在關東大賽上敗給了跡部,也就是說,真田認為,打贏矢口部長的跡部,同樣不會畏懼石田銀麼?
“嘿嘿,弦一郎你對景景倒是有信心得很,可惜你不認為,那傢伙的力量,其實要勝過矢口部長不少嗎?”幸村反問,他對真田的看法並不贊同。
真田不再和他爭辯,黝黑臉上的表情卻顯出相當的堅持。
幸村嗤的一笑,“其實我跟你一樣,寧可決賽的對手是景景,而不是這個和尚啊。”雙方交換場地後,跡部從立海眾人面前經過,從他的側臉上,幸村和真田只看到嘴唇下壓,嘴角微揚的譏誚表情,完全沒有急躁,或者是困擾。
第二局是石田的發球局,面對他宛如重炮的強力發球,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