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跡部手指一劃,“這裡”,就是眼前直蔓延到天邊去的玫瑰田。
這個指令顯然出乎樺地的理解力,他的小眼睛連眨兩下,厚嘴唇嚅了嚅,沒有習慣性的應該出那個“是”。
在玫瑰田裡奔跑、跳躍,然後對著那些嬌嫩的枝葉和花朵擊球、重扣嗎?樺地的思維都是直線的,所以他絕不認為,熱愛玫瑰的跡部就是這個意思。
“看到那裡沒有?”跡部的手指移了一寸距離,指著玫瑰田中,一個約莫直徑兩三米的圓形空地。
像這樣的空地,不規則的分佈在玫瑰田中,有非常狹窄的小徑連線這著,較遠的空地上,還有個蹲低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看起來應該是照顧玫瑰田的園藝師,這些空地則是置放工具的地方。
樺地點了點頭,神情依舊茫然。
好心情的跡部,耐心解釋他的奇思妙想,“你看,那兩塊空地間,正好是一塊網球場的距離,我們來練習早擊球吧,誰讓網球落地了,或者沒有打到對方的空地就算輸一分,怎麼樣?”
樺地總算是聽懂了,況且在他的意識裡,對於跡部的任何要求,從來沒有什麼“怎麼樣”的問題,於是答了聲,“是。”立馬跑回住宿區,沒一會兒工夫,便背了兩隻網球袋回來。
所謂早擊球,就是指在網球落地之前,將它打回去,往往可以造成對方
的措手不及,不過對網球手的頭腦思維能力和機體的反應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兩人就隔了十幾米的玫瑰花田,將一個網球打得來回在空中飛舞,清脆的撞擊聲急促不絕。
幾分鐘過後,跡部的球速越來越快,擊球的高度、落點也愈加變化難測,往往瞄準了狹小空地的邊緣,嬌豔卻多刺的鮮花讓樺地手腳拘束,漸漸的顯現出力不從心。
打到興起,伴隨著擊球,兩人開始或清亮,或低沉的發出些叱吒,總算驚動了遠處那個正專心侍弄玫瑰田的園藝師。
他先是轉頭回望,而後是一兩秒鐘的驚呆,接著霍的站起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遙望跡部和樺地。
又打了幾十個來回,樺地終於招架不住,腳下一滑,噗的摔在了空地上,網球眼看就要砸上盛放的花朵,他趕緊勉力伸出球拍,撈住了凌空落下的網球,然後下巴頂著黃土,傻傻的看著跡部,好像在說,“還好,我沒有讓網球弄壞這些花……”
看著形容狼狽的樺地,跡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對他招了招手,“算了,今天就玩到這裡吧,你過來,我們回去吃午餐了。”
樺地趕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忽然聽見遠遠的,一個悠揚的嗓音,帶了些誇張的意味,喊了聲,“哎,景景——”
樺地還好,聽到這聲呼喚,跡部剛邁開的腳步登時釘住,臉上的神情如同見鬼,杵立好一會,才慢慢的扭過回望。
一個人沿著玫瑰田間彎彎曲曲的小徑,朝他這邊小跑過來,沒錯,那身形,那髮色,那容貌,包括那腔調,百分之百是幸村精市無疑!
雖然此刻跡部的腦子裡,滿是“這事也太搞了”的念頭,還是有驚喜一閃而過,說不出為什麼,大約是這傢伙雖然不討人喜歡,但他的每次出現,總是伴隨著折騰,因此與他相關的時刻,必定是不乏味的。
不一會兒,幸村精市就出現在跡部跟前,穿著月白連帽厚衛衣,牛仔褲,胸前為了一幅圍裙,漂亮的紫色頭髮鬆鬆的在腦後紮起,捏著手裡的小花鏟,看起來非常的清爽,就像清晨玫瑰葉子上的露水。
為了讓自己佔據主動,不顯得那麼大驚小怪,跡部忍著沒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故意用審視、鎮定的目光打量著幸村。
幸村抬手,輕輕的擦去鼻尖上的細汗,毫不掩飾臉上的快樂,“丹波老闆是我祖母的好朋友,所以我利用寒假的時間,到這裡來學習玫瑰花種植。對啦,我祖母是幸村榴美希,你聽說過她嗎?”
幸村的眼中閃動著驕傲,跡部當然聽過這個名字,是日本國寶級別的花道
宗師,沒想到居然是這傢伙的祖母。
跡部突然有些想發笑,不論是這個白臉的,還是老跟在他身邊的那個黑臉,總能透過祖父或者祖母,奇特的跟自己扯上些關係。
“聽過,我也很仰慕幸村女士。”跡部說的是實話,不過他對花道的話題,並不十分感興趣,於是隨口又問:“真田弦一郎呢,也跟你一起來了嗎?”
幸村噗的一笑,“弦一郎?他不行,他對園藝沒有興趣,他在家裡練習書法和劍道呢。”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