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舞曲!”
跡部清亮的叱吒再起,忍足驚然抬頭,二度騰空的跡部,整個身體都被金紅色,熱騰騰的太陽光所包裹,看不清他的面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宛若小鷹翱翔的健美身姿。
一道炫目的青影劃過,網球如同流星墜地,鏗然有聲,隨後力量不減的大角度反彈出去,那速度、力度彷彿奔向另一個無法追逐到的時空。
“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中吧!”跡部星辰似的雙瞳,在修長有力的手指背後熠熠放光。
不知是本場比賽的第幾次全場靜默,而後沸騰的歡呼再像烈火一樣,把這靜默蒸發的蕩然無存。就連場邊的裁判,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半晌之後才結結巴巴的報出了比賽結果。
“比,比賽結束,勝者是,是跡部景吾,比分6比4!”
忍足從汗水中抬起頭,神情像是剛泡了一個熱水澡似的暢快,望著傲然佇立的跡部,無奈而歎服的撥出一口氣,“還真是一個從頭華麗到尾的傢伙啊……”
“敗在本大爺手下,沒有必要失望。而且,你比我預想的,還要讓我享受哦,忍足侑士。”
“哎呀,我們就要是同學兼隊友了,不用叫的這麼生分嘛,叫我侑士就可以了。”
“哼哼,本大爺可不習慣跟人這麼隨便!”
轉眼間,兩人又鬥上了嘴皮子,卻不約而同的走到往前,伸出手去,握住了對方熱乎乎,汗津津的手掌。
☆、我們不需要弱者
“跡部,跡部!勝者是跡部!”不僅兩側看臺上的女孩子,連一年級的新生裡頭,也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跟著揮舞手臂,喊起了熱烈的口號。
日高英郎悄悄碰了一下西寺部長的手背,低聲問:“部長,現在怎麼辦?”
“啊?”西寺部長如夢方醒,勉強走到球場中央,站在跡部的對面,“你的球技……是很出色,按照當初的約定,我接納你成為冰帝網球部的一員。”
面向長空,微閉著眼睛,似乎正在享受這無邊熱情和崇拜的跡部,緩緩的把視線轉過來,“當初的約定,不是這樣子的吧?”
西寺誠一努力的,這個比他矮了半頭的後輩跟前,保持威儀挺拔的姿態,但已掩藏不住臉上的尷尬之色。
“那,那你想怎樣?”
“本大爺既然打贏了你們全體,就應該是冰帝的部長,不是這樣的嗎?”
就在西寺誠一又是惱火,又是詞窮之際,從場外傳來一個清爽而威嚴的聲音,宛如清泉撞擊著山石,“冰帝網球部部長的位置,不是你們隨隨便便就可以決定的。”
聽到這個聲音,西寺如釋重負,趕緊轉過身去,深深的鞠躬,全體網球部老隊員跟他一道,齊聲有力的喊:“老師——好!”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站在球場邊,眉目俊朗,西裝筆挺,皮鞋鋥亮,深金色的頭髮梳的一絲不亂,領口還結了一條粉紅的絲巾。
面對黑壓壓一片,恭謹行禮的隊員,他只是隨意“唔”了一聲,注意力又回到跡部和忍足身上。
“你的特別招生,是我向校方爭取的,你果然很出色,請繼續努力。”他顯然是在對忍足說話,說著讚美的話,表情仍是淡淡的。
“哦?謝謝老師。”忍足優雅的一躬身。
被人忽視跡部是絕對零容忍的,何況他剛剛戰勝了在場所有人。
加上這個青年看人的姿態,也是跡部很不喜歡的那種——略略抬起下頜,再稍稍壓低視線,充滿居高臨下,倨傲的,審視的意味。
“你又是誰?”跡部讓自己的下巴抬得更高,身高差距沒法子克服,可是氣場卻半點輸不得,“你剛才說本大爺沒資格當部長?”
“跡部景吾,你別太過分了!”西寺誠一趕緊呵斥跡部,底氣似乎也充足了些,“榊太郎老師是網球部的監督!”
“監督?”跡部確實感到意外,這個穿著打扮,舉手投足間完全沒有“運動”的味道,反而更像是歌唱家或者小提琴手的男子,竟然是網球部的監督。
被一年級生這樣明目張當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榊太郎也不在
意,依然站得瀟灑筆挺,神情自若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感覺。
過了一會,跡部像是接受了“他是監督”的事實,但口頭上照舊沒有退讓的意思,“難道說,本大爺要連監督一起打敗了,才有資格當部長?”
這一下人群中的哄聲更大,連忍足也忍不住“哈”的笑出聲來。
真是太有趣了,自信自大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