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愁眉苦臉地試圖用手指塞住耳孔,那聲音震得耳膜生疼。“亞瑟,很抱歉帶來這麼多麻煩,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他裝作可憐地樣子睜著一雙藍眼睛向格溫不斷地使眼色求救。
“我可管不了,呃。。。”格溫皺起半邊臉,她的耳朵被震得更疼,“晚安男孩們,我先去睡了,吵完了有結果再叫我!”她不負責任地朝梅林笑笑,轉身溜走。梅林不可置信地朝她瞪著眼睛,攤著雙手。
然後他破罐子破摔地再次轉身對著正圓瞪著雙眼朝自己看著的亞瑟,“亞瑟,你知道,我最近快要累死了,每天夜裡,不管我在哪裡醒來,都馬不停蹄地朝卡莫洛特趕,可是總是來不及,沒等趕到,就天亮了!不過,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知道嗎,艾蘇薩,我是說那隻白龍,我們得把它放了!”
“梅林!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跟我交待?”亞瑟的吼聲震得門口站得筆直的守衛,把劍都掉到地上了。
“哦,天哪,亞瑟,我說亞瑟!我要見蓋烏斯,見不到蓋烏斯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梅林不停地閃躲著亞瑟扔過來的各種鐵製木製石制器具。
亞瑟終於扔得手痠了,他停了下來,卻覺得心裡莫明其妙地很舒暢,簡直可以說有點高興。“快點,把房間收拾成原樣,我們再談!”
梅林小心翼翼地從隱蔽處探出頭來,他眼中火光掠過,所有被亞瑟扔得到處都是,被梅林在閃躲時撞得東倒西歪的東西,都跳著輕快的舞步,極快地飛回了原處,在亞瑟一片眼花瞭亂中,一切恢得了原樣。
梅林得意得抿著嘴走出來,亞瑟臉黑了下來,非常鬱悶。難怪父親一直禁止魔法,他現在開始更加理解烏瑟了。
蓋烏斯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這個情景。梅林正狼吞虎嚥的消滅著一盤已經看不出來原樣的食物,他黑色的頭頂對著亞瑟,臉快要埋到食物裡去了。亞瑟坐在桌子的對面,左手託著臉,眼睛盯著眼前這個毫不在意自己危險視線的人,右手的五根手指,不停地噠噠噠噠,熟練流暢地敲擊著桌面。
“嗯哼!”蓋烏斯大聲咳嗽一聲,優雅地走了進來。
“蓋烏斯!”梅林抬起頭,黑眉毛快樂地揚起來,他伸出袖子擦了一把嘴邊沾著的東西,站起身伸出雙臂向微笑著的老頭抱過去。
蓋烏斯在關鍵時刻,步法變得前所未有的靈巧,他閃過了這記過於熱情的擁抱。“梅林!你的衣服太髒了,袖子上的油非常噁心!現在我的衣服都是艾麗絲洗,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不準碰我!”
“呃,”梅林無趣地打了個嗝,“艾麗斯會罰你跪搓衣板嗎?”他不乏嫉妒地諷刺了一下。
蓋烏斯臉一紅,笑嘻嘻的在梅林頭上敲了一記。
“打情罵俏!”亞瑟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聲。然後用整個拳頭重重地敲了幾下桌面,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存在。“吃好了沒有,笨蛋!”
梅林透過一段支支吾吾,文過飾非的,避重就輕的描述,小心翼翼地闡述了一下自己和艾蘇薩的關係。但亞瑟可不是真傻,他透過梅林那一重重異常哆嗦遮掩的敘述,還是聽明白了事情的本質。
“所以,當年差點毀滅卡梅洛特的那隻龍,是你給放出來的?”亞瑟雙手抱在胸前,不動聲色地點明。
梅林只好睜著湖一樣的藍眼睛裝傻,“嗯,啊,呵呵,聽你這樣一問,好象是這麼回事!”
亞瑟氣得手發抖,已經沒有興致再吼他了。
不管梅林怎麼軟硬兼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亞瑟始終沒有答應他的請求。“我只是卡莫洛特的王,”他說,“整片大陸所有的城邦和人民,用盡了所有的人力,財力,才抓到這隻龍,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辦法釋放它!”這是他的回答。梅林只能沉默。
“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它,我最多隻能做到這麼多了。”亞瑟最終不敵梅林的沉默,主動提出了這個折中的建議。
當梅林在黑暗中,舉著火把,第一次來到這傳說中的龍的陷井時,他感到了如此強大的魔法波動,幾乎是世間所有法師力量的合成。最後,他看到了被捉住的艾蘇薩。它慘白而安靜地閉著雙眼,被迫張開著又翼和雙腳,偶而僵硬地抽動兩下。那尖銳地痛刺穿了梅林的心。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將那個天真可愛的小東西,從蛋殼中喚出的情景。那是它曾是如此地快樂無憂,活潑好奇。
梅林幾乎捏碎了火聚柄,亞瑟覺得身邊的男孩在瞬間又變成了男人,氣場強大到令人心畏。就象自己受傷後被梅林一路保護著前往阿法隆時一樣,他就象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