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在韓光的舊事這件事情上,葉家的兄妹還是有著相同的八卦因子的。
“的確是不認識,只是很熟悉罷了。”韓光搖搖頭,在面對葉英的時候他願意多解釋幾句,只是再多的卻也不願意說下去了。
“這樣啊……”在得到了韓光不完整的答覆之後葉英也沒有多問,對於他而言,韓光同清嗣之間有沒有關聯與他其實並無多大關係。
“……好久不見了。”韓光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青年,駐足良久,終於說出了一句。
對方平緩的步伐一下子頓住,而後沉默許久:“……是啊,好久不見了……”
久到……整整一個輪迴……
“你還在怨我?”韓光的手不自覺地撫過自己身後揹著的飛泉琴,輕聲開口。
“不曾。”對方駐足回首,面上帶著仍舊謙和平靜的微笑,和曾經那個動不動就被自己氣得跳腳的書生判若兩人。
“你在怨我。”韓光沒有理會對方的回答,他定定地看了對方很久,而後輕聲說道,聲音中竟罕見地帶了一絲苦澀。
“我沒有怨你,我何苦怨你。”聽到韓光的話,清嗣臉上平靜無波的微笑終於龜裂,他第一次抬起頭直視韓光,而後,揚起一抹苦笑。
“可你還是怨我,你怨我沒有將你的話聽進去,你怨我擅自拿了你的琴,你怨我擅自替你去報仇,你也怨我造了太多殺孽,葉棠。”聽到對方的自嘲,韓光上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而後伸出手,像前世一般,想要撫上對方的臉頰。
然而,對方在聽到韓光喊出口的名字之後猛地後退一步,讓韓光的手落了空。
清嗣微垂下眸子,如同前世一般柔和的嗓音透著冷淡疏離:“我未曾怨過你,葉棠不曾,清嗣,就更加不會。”
“……清嗣不會怨我這我相信,但是葉棠不可能不會怨我,因為我所知道的那個葉棠,絕不會放任我做出那樣的事。”韓光看著同自己雖然只有一步之遙卻彷彿隔開了千山萬水的清嗣,收回了手,而後解下了背上的琴。
“你從來就不曾瞭解過葉棠,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放任你做什麼事情?”聽到韓光說的話,清嗣的嘴角帶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站在不遠處帶著諷刺的語氣回問。
“既然如此,那我就站在這裡問問葉棠,他會讓我做什麼,又不會讓我做什麼?”韓光聽到清嗣的話之後並未變色,依舊是平靜地問道。
“……葉棠已經死了,他會讓你做什麼,不會讓你做什麼與你已經並沒有關係了。”聽到韓光的問題,清嗣一下子頓住了,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不復先前的尖銳,只是帶著深深的疲憊。
“貧道久未離開崑崙,行至西湖已是疲憊不堪,少俠請恕貧道失禮之罪。”不待韓光再開口發問,清嗣先向著他行禮,轉過身就打算離開。
“等等。”韓光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忽然湧上了一股說不清的苦澀鬱悶,只是他平靜的眼神以及語氣並未表現出這一點。
“故交乃是愛琴之人,只可惜韓光生性愚鈍,並不怎麼善於撫琴,道長也是愛琴之人,既如此,韓光手上這把琴,便贈與道長,萬望道長收下,也好過韓光糟蹋。”韓光說著,雙手托起飛泉琴,而後遞到了清嗣的面前。
對方的目光在落到韓光手上的琴上之後就再也沒有移開過,他的嘴張張合合良久,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深深地看了韓光一眼之後,一言不發地接過他手上的琴,轉過身快步離開。
“……終究,是無緣。”韓光看著清嗣的背影,輕笑了兩聲,不知是在說琴,還是在說人。
這邊韓光和清嗣有許多要交流,那邊天擇樓前,葉英也有許多話要對著某人說。
黃衣白髮的葉英抱著手上從不離身的劍,開口:“你跟了他很久了。”
這句話說出口沒過多久,葉英原本空無一人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片紅色的衣角,而後漸漸的,一個人影像是憑空冒出來似的,坐在了葉英的身邊。
對方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驚訝,也帶著淺淺的忌憚:“這倒數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也能夠看到我。”
“並不是我想要看到你,只是每一次在他身邊的時候,你的氣息波動都太大了,大到我不得不注意到你。”即使目不視物,葉英也知道自己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長髮及腰,容貌俊秀到不似凡人。
“你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第二個人吧。”
“是啊,明明我就在他身邊,他卻總也看不到我,就連你都能夠輕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