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稱呼來看,她們很顯然都是這位白衣男子的侍婢。
“我帶著刀和我是不是讀書人有什麼關係?”韓光輕笑,聲音中卻帶著絲絲涼意。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耐性很好的主,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來插嘴,也許並非是那白衣男子管教無方,而是那小姑娘天性如此,只是任由這婢女插話的白衣男子,顯然也不是什麼大能者。
韓光想著轉過了頭去,而後向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衣男子看到韓光的作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後卻搖搖頭失笑,他並非不知韓光的心思,只是他生性風流,若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而去出發自己向來疼寵的美嬌娘,他卻也是萬分不捨的。
只是經此一事,他突然發現娜麗似乎是因為被他嬌寵太過,因此現在倒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來,是時候冷一冷了。
月餘後,韓光穿著一身深色長袍,坐在湖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韓兄好興致,這慶功宴也不參與,偏在這裡看風景。”走進房間的是一個錦衣玉袍的公子,面如冠玉,看上去溫文爾雅,眼神中卻帶著一閃而逝的銳利。
“這風景縱然再單調,也總比那些人的嘴臉好看得多。”韓光轉過頭,看到來人後眼神稍稍回暖,而後道。
“不過是些粗人,韓兄你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聽到韓光的話之後,那錦衣男子愣了一下而後又笑道,神情卻並無半點被冒犯的意味,反而好言相勸。
“……你對他們太過溫和只會助長那些人的囂張氣焰,即使你是乃群盜之首,那群人服你,可到底那些都是水匪,凶氣太重,若是不壓一壓,誰知道他們日後會造出什麼禍端。”韓光聽到男子的話冷冷一笑,而後半是諷刺地勸誡。
只可惜這男子也是個倔強的主,向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幾個月自從韓光和他相識並被他邀到歸雲莊暫住之後他就時不時地能夠聽到對方的這種話。
“韓兄,那些人再怎麼痞氣難去,到底也是我陸冠英帶出來的手下,斷沒有捨去的道理,縱使我明白壯士斷腕,這些人卻也不是說離就能離了的。”陸冠英搖搖頭,而後感慨道。
他今日因為剛和兄弟們幹了一大票,收繳了不少宋官給金人送去的金銀財物,因此興致大發,多貪了幾杯,這也就和韓光說出了真心話來。
他並非不懂得韓光的意思,相反,身處在首座的位置,他能夠比誰都要明顯地發現被桎梏的痕跡,正因為太湖水盜現在的勢力愈發擴大,很明顯在這些小眾的水匪之間出現了各種不同的聲音,而那些原本就並非心甘情願被收並的水匪們現在也開始私下裡各自有了行動。
“……你會被那些人連累的。”韓光看著陸冠英,良久說了一句。
“多謝韓兄記掛,只是我好歹也是這太湖水盜之首,那些人我還是能夠剋制得了的。”陸冠英搖了搖頭,而後轉開了視線。
“聽說韓兄過幾日便要離開?”看著韓光沉著一張臉擦拭著自己的古琴的模樣,陸冠英忽然問道。
“有人委託我去送一樣東西。”韓光點點頭,不置可否,而後他抬起頭來:“去江南,若你得空也不妨一起。”
“江南好啊,只可惜我這會兒正被那些人拖住了腳步,不然我定是要同韓兄一起去欣賞江南美景的。”陸冠英笑著拒絕了韓光的邀請。
韓光也不介意,他本不過就是本著相識的情誼開口,對方既然婉拒那他也沒那個必要去繼續糾纏,陸冠英自有他的想法,更何況那本就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否則也不會對他如此盡心。
“我此去江南說不定就定居在那裡了,若是得空,我就為你釀幾罈子的好酒,掃塌相迎。”韓光收好琴之後站起身來,皺起眉瞥了一眼傳來喧鬧聲的大堂,而後說道。
“定然不負君意。”聽到韓光打算親自為自己釀酒,陸冠英露出了相當愉快的微笑。
那晚陸冠英和他的那些下屬們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就連韓光告辭時也沒有前來相送,歸雲莊的莊主陸乘風拄著雙柺微怒:“那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陸莊主不必介懷,韓光與冠英向來不用在意這些虛禮,還請轉告冠英,韓光在江南等著他了。”韓光看著有些微怒的陸乘風反而不甚在意,他和陸冠英的交情深厚,也並不在意這些東西。
“賢侄,伯父在這裡先預祝你辭去一路順風。”
“承蒙吉言,韓光告辭。”
韓光到達江南的時候正是煙花三月之時,秦淮河畔多有人家,河岸景色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