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卻知道自己一定要去找一樣什麼東西,似乎只要找到了這個,那麼他的記憶也將會回來。
葉棠全家上下最值錢的就兩樣東西,一把彎刀一把琴。
彎刀是他為了鎮宅特意找了西域的商人買的,自己平日也不會耍,看韓光好像有兩下子於是便很乾脆地取下來送給了韓光,而那把琴則是葉家流傳下來的飛泉琴,音色靈動而有餘韻繞樑,很得他的喜歡。
葉家現在就只剩葉棠一人,收留韓光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韓光便也心安理得地跟他住了不少時間,直到有一日他打算出門去把葉棠送給他的那把刀開鋒。
可笑葉棠,買回來了刀居然不記得開去開鋒。
對方還振振有詞地說本就是為了鎮宅才買的又不是為了殺人有其形便夠了。
於是韓光帶著那把刀出去開鋒,這一開,再回來的時候葉棠便已經出事了。
韓光沉默地看著不久前還與他說說笑笑的青年如今死不瞑目的模樣,良久嘆了口氣:“我知道若你還活著一定不會同意我去替你報仇,只是這仇是報也得報,不報也得報,我拿了你的命根子,就當你與我定下了交易。”說著他把葉棠的琴拿起背在背上,而後火化了對方的屍身。
接下來,就是單槍匹馬衝進了沙口幫。
“……飛泉……”韓光撫摸著飛泉琴上的刻痕,而後嘆了口氣,他殺伐果斷,即使是失憶以來連只雞也沒殺過卻不知為何在砍人的時候卻猶如切菜瓜,這讓他心下稍稍有些不安,該不會,他曾經還是一個殺人狂魔吧?
他本來只想好好地過一輩子的,原本想著在得空的時候出個門找一找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而後回到葉家和葉棠相依為命也罷,另找出路也罷,總之是習慣寂寞的。
“君生前最愛聽流水,今日就以流水祭君一曲,以慰君在天之靈。”韓光淨了手,端正地坐在桌前,而後撫琴。
琴聲嫋嫋,同葉棠平日裡走出的感覺完全不同,葉棠是那種淡然之中帶著些許灑脫,而韓光則是淡漠之中帶著些許凌厲,同樣一首曲子,在韓光手裡中能夠奏出不一樣的意味來。
東方不敗坐在窗邊,手裡原本把玩著的琉璃盞早已換成了一把小巧精緻的桃木梳,湊近了還能夠聞到一股子的幽香。
他忽然聽到了不遠處的琴聲,所奏琴曲乃是流水,技藝高超暫且不說,曲中意境很是讓他喜歡,因為不同於別人在奏起流水時的那種纏綿悱惻,或者陰鬱弄人,這股子的琴音,卻帶著不同於他人的爽朗大氣。
很是美好。
東方不敗挑起眉,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琴音很有興趣,他站起身,推開窗子,而後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琴音。
等到韓光一曲演奏完畢,東方不敗已經走到他的門外了。
“尊駕在我這門外聽了些許時日,不知我這琴音可還能入耳?”韓光奏完之後久久不說話,只是重新起身淨手時才淡淡朝著門口問了一聲。
“琴很不錯。”東方不敗沒想到門內那個奏者竟然能夠發現自己的到來,勾起嘴角,只答了這麼一句。
“獻醜。”韓光在聽到這句點評之後忽然莞爾,而後他走上前去開了門,見到了站在門外的紅衣男子。
他的技藝只能算是精通尚且不到登堂入室,只是佔了這琴的音色加上意境的便宜,因此聽者的這一句點評相當中肯。
東方不敗見韓光開了門之後注視這面前這個看上去才年方弱冠的少年人,從對方冷峻的臉再到淡漠的眉眼一直到他身後擺放著的那把彎刀,心下了然。
“本座原本聽了訊息尚且不信,如今看到了你的真容這才相信,原來玉溪刀魔竟然如此年輕。”
韓光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紅衣黑袍的男子,暗紅色的外衣竟被這個男子穿出了不輸於皇者的霸氣天成,他略一挑眉,也猜到了面前這個人是為何人。
“若只是因為我殺了一個小小的執事總管竟能夠引得東方教主親來,這可是讓我受寵若驚。”
“哈,你可知那楊蓮亭乃是本座最寵信的總管,,你如今竟然不動聲色把他殺了,這可是在當眾打本座的臉面。”聽到韓光的話之後,東方不敗不怒反笑,只是這眼裡已經露出了殺機。
“若是楊蓮亭那等貨色就能夠算是東方教主寵信的人……”韓光聽到東方不敗的這句話之後頓了一頓,接著用稍顯奇異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絲毫沒有把他的殺氣當一回事,只是言語間帶著對於東方不敗眼光的懷疑。
“不過是個玩物,本座喜歡寵信什麼與他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