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想來這二人獨處的時候,未必一口一個“大師兄”、“少恭”。

歐陽少恭比百里屠蘇和陵越都要年長好幾歲,他對百里屠蘇以友待之,百里屠蘇聽他直呼名字也未有何不妥,可是陵越……

歐陽少恭見他表情變化,輕輕頷首:“你都知道了。”

百里屠蘇駭然抬頭:“那師兄他……”

“我不會勉強。”歐陽少恭俊秀的面容上浮現出一點黯然神傷的神態,“世間安得兩成全,我既已知後果,便不願他為難。”

這種特殊的感情,於世俗之中,哪能相容,更何況以陵越的身份,天墉城斷不會允許意外發生。百里屠蘇對陵越那麼瞭解,也明白在這種事上,陵越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他本想勸一勸,眼見歐陽少恭蒙了一層感傷的面孔,思緒百轉千回,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幾個人各懷心事地來到另一處墓室,墓室中央有一方升降臺,四周擺滿了瓦罐狀的器物,每一個罐口都緊密地封著,不知道里面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小蘭不要亂動。”歐陽少恭輕聲叮囑,漆黑的眸子掃過瓦罐上扭扭曲曲的符號和花紋,腳下的地面有些許潮溼,不知道什麼液體粘在了鞋底,讓他輕輕皺起了眉頭。

“這是養蠱的罐子。”百里屠蘇忽然開口道。

歐陽少恭一怔:“你記得?”

“隱約記起來一點,”百里屠蘇蹲下身,直視著瓦罐上的線條,頓一頓道,“這種蠱以血為媒,氣性極霸道,苗疆養蠱人輕易不會用它,因為一旦使用,便是一命抵一命的交易。”

歐陽少恭靈臺乍亮,但只是短短一瞬,他遲滯片刻,還是順著問了下去:“此話怎講?”

百里屠蘇扶著額頭努力回憶:“具體的說不清,只是人若將死,可憑這種蠱蟲向另一個人借命,被借命的人一旦蠱毒發作便立即斃命,而下蠱的人就會苟延殘喘,至於能活多久,就不好說了……”

方蘭生聽得咋舌:“萬一只能多活一天那豈不會虧慘了?”

“對於下蠱之人來說,並不虧。”陵越小心地引著他邁過那片蠱蟲遍佈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陶土罐子裡,不知有多少雙窺伺的眼睛。

它們窺伺著你的血,你的命,永不饜足。

這就是人心。

始皇陵裝載了太多關於生與死的秘密,每走一步都令人心生驚疑。歐陽少恭心頭的那點燥意始終沒有消散,好像有什麼東西招搖徘徊又無法觸及。

正如一幅巨大的仕女圖,線條優美繚亂,窈窕身形呼之欲出,卻始終,三寸金蓮落不得地。

再美的畫它終歸是畫,搖曳了方能生姿,真相道不破,雖有半遮半掩之美,卻讓焦急的人心生不耐。

他正兀自煩躁,另一邊方蘭生已跑到中間那個升降臺興奮道:“少恭少恭,這地方沒有別的門,看來咱們只能從這裡到上面去了!”

歐陽少恭勉強一笑:“上面不知道有什麼,你倒是好興致。”

“咦?”方蘭生兩眼圓溜溜地瞪著他,“少恭你怎麼這麼消沉,你害怕啦?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有木頭臉和陵越大哥在,你幹嘛擔心,是不是啊陵越大哥?”

陵越無奈揉一揉他的腦袋:“是,你說的是。”

百里屠蘇見陵越態度從容,心下稍稍放寬,抬頭看了看上方五彩符文中央明暗不定的洞口道:“我先上去探路,師兄,你在後面接應。”

陵越點點頭:“小心。”

刻著祥雲浮雕的菱形臺子慢慢向高處延展,百里屠蘇一手捏著焚寂劍,凝神望著頭頂,側耳細聽另一邊的動靜,耳朵裡捕捉到一絲細微的尖嘯,像是勁風穿過了狹窄縫隙,被拉長,被撕扯。

皇陵深埋地下,所以不會空穴來風。

他手下結印,護住全身,等完全上到頂頭,發覺視線昏暗,但並無甚異樣。

百里屠蘇在近處走了一圈,那種尖嘯聲像是從不遠處傳來的,他朝著那個方向多走了幾步,火摺子光亮忽然多了一塊,緊接著響起了撲通撲通幾道水花聲。

是一口幽潭。潭中似乎原本有什麼東西,但是被亮光逼了下去,因此水面上只有一道道細密的波紋,少年利如劍鋒的眉梢微抬,這水下的未名物,似乎還挺多。

遠遠傳來方蘭生的叫喊聲:“喂——木頭臉,你還好嗎——”

他瞥一眼那個水潭,舉起火摺子轉身往來時的路口走,走出一段路,身後重新響起生物浮游的水聲。

懼光。

百里屠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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