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找不到疑兇找不到兇器找不到動機,僅僅是因為我們從來都沒往一個死人的身上想過。現在想一想,死者離開秦氏後秦氏損失嚴重,可是他離開蕭家之後整個蕭家家破人亡,蕭散比秦清默更有殺了他的動機和能力。”
鐵手似乎是笑了一下,卻很快隱去:“所以,你懷疑一個死人?他死了是我告訴你的麼?你真的沒有‘親自’確定過他的死麼?”
這一問問到了追命的痛處,一年前那場發生在海邊的關於前世今生的夢境是他今生一切命運的轉折,他所有噩夢開始的地方。
這是他們兩個無論經過多久都無法磨合的心結,追命為鐵手的對蕭散的在意而心酸心痛,卻無法責怪,畢竟蕭散的出現是源於他對這份感情的缺乏信心;而鐵手揹負著對蕭散的愧疚對追命的懊悔,卻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竟只是出自於前世的一個賭約,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感情被人拿來操縱玩弄於指尖,他無法釋懷。
這是他們為了蕭散而無法回到過去的原因,真正纏繞在兩人心間的並非蕭散這個人,而是由這個人而引出的所有關於前世今生愛與不愛的是是非非。
若他們依照如今的生活繼續這樣粉飾太平下去,依照兩人的性格,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為這件事爭吵,只不過……也怕是這一輩子都只能像如今一樣了。
這次也許是一個契機,下一步要麼是天堂之上,要麼……是地獄之底。
冥冥中,這會是蕭散看不過去他們如今的一切,而在幫追命嗎?
一夜無眠。
追命深夜的時候抱著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路燈和燈下偶爾開過的車輛。
這個時候,他莫名想到了沈靜言安靜的側臉。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的話,他一定會在當年的那個“追命”出現的時候就抽身離去吧,也不對,惜朝說過,沈靜言是個痴情的人,那麼,他大概會在那個時候死死的守著自己的人,不讓別人有任何一分一毫的機會。
不像自己,抓不緊放不開,要留留不下,想走走不了。最後的結果,就像現在
,追命已經想不到有比此刻更加糟糕的結局了。
第二天,兩個人頂著兩雙熊貓眼,對視了一眼之後,各自錯身去不同的浴室洗漱,然後開著不同的車出門。
一到警局,看到重案組的一干人等在有條不紊的整理證據線索,追命直接就要進辦公室。
鐵手拉住他的衣袖,“昨天的證據和報告,我能看看麼?”
追命回身,目光銳利的看著他,冷笑一聲:“好啊,跟我進來。”
十四件染血的證物,一件上面採集到蕭散的指紋的證物,還有鑑證科的報告原件都放在追命的桌子上,進門之後,追命朝著桌子側了側頭,示意鐵手自己去看,然後自己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鐵手面無表情的翻看那一堆證物。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追命挑眉,“請進。”
鐵手仍坐在追命的桌前,沒有任何自己已經逾越的自覺。追命不在意他也不在意,那麼進來的人在不在意就自然不在他關心的範圍。
進來的人是沈靜言。
他走進來之後反應慢半拍的一愣,然後視線才離開正對著門的辦公桌後的鐵手轉向一邊的追命:“崔SIR?”
追命淡淡的撇開頭,“沒事兒,鐵SIR昨兒沒來,我給他看看我們的新線索。”
沈靜言淡淡的瞥了一眼鐵手,然後對追命說:“他們都去蕭家大宅了,我來問問,今天我想跟他們一起去,行麼——”
“他們去幹什麼?”追命一驚,這群傢伙怎麼沒有自己的命令就擅自行動,這頭的線索剛剛有點眉目,他還準備去調查蕭散到底在哪裡,正在用人的時候,他們一個兩個都去蕭家大宅幹什麼。
沈靜言一怔:“不……不對嗎,是成SIR讓他們去查蕭家的傭人……”
“大師兄?”追命抬起頭,鐵手聽了也抬頭看向沈靜言:“蕭家的傭人?”
沈靜言看著他們的反應有些發慌,“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追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不,不是你的問題,你剛剛說,大師兄覺得蕭家的傭人有問題?”
沈靜言習慣性的低了低頭,“不……不對嗎?成SIR說既然只發現了傭人和一個人的指紋,那個人又已經死了,所以……如果兇手行兇時沒有戴手套或者什麼都不碰,那就一定是在傭人們中間……”
鐵手雙手交叉手肘撐在桌子上,沉吟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