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之後就始終未曾停止,哪怕到現在依舊還會是不是冒出來。如果這話說給伊斯坎達爾聽,恐怕會招來那個男人的放聲大笑,韋伯甚至可以想象他接下來會如何用力彈自己腦門然後揉自己的腦袋作為安慰。沒有一種感情可以解釋對伊斯坎達爾的那種比任何人都要深沉的愛,不是愛情、不是親情更不是友情,是一種內心深處對他的渴望。
比愛情更為濃烈和瘋狂的感情讓韋伯有些暈眩,讓他無法集中精神,甚至讓他想要放棄。
“從戰略意義上來說,這是必定輸的戰爭,”韋伯坐在密特里奈斯面前鎮定的說道,“我打不過他。”
比韋伯大上幾歲的子爵挑了一下眉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現在剛想明白嗎?我很奇怪,這種明擺著的事情你到底在糾結什麼?一個初出茅廬……”
“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很認真地在考慮是否有打這場仗的意義,”韋伯並沒有將子爵的調笑放在心上,他皺著眉頭靠在椅子上認真說道,“一旦開戰,那麼薩迪斯勢必會戰場,到時候生靈塗炭不說,你的立場就會變得有些尷尬。”這種發自肺腑的話語讓密特里奈斯愣了一下,他雖然很想說自己的立場不用韋伯來操心,但卻不知怎地說突然不出口。
韋伯並沒有發現對方一瞬間流露出的尷尬,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接下來的話屬於我本人的推測,如果和您原本的意思有相悖的地方請您原諒,您忠於伊斯坎達爾,勢必會希望將整個薩迪斯全部獻給他,完完整整一絲不漏的獻給他。”就好像自己在離開之後也毫無顧忌地撤除了整個培拉的防守一樣,“一旦開戰,無論到底是否能夠戰勝對方,都會給這裡帶來災難,所以我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和真正的看法。”
“在這之前我想,大公閣下應該知道自己所肩負的是什麼、為什麼要來這裡,如果只是我說一句我希望將薩迪斯整個獻給我所認定的王,那你就會不發動戰爭嗎?”
“……是的!我會稟告皇帝陛下,對方太強,而我不是一個好指揮官。”韋伯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波瀾萬丈,要承認自己失敗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個為之奮鬥這麼久的事情,“實力差距太過明顯,我沒有打過仗,甚至沒有見過戰場是什麼樣的,就憑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擊敗伊斯坎達爾?”擊敗那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極為強大的男人,“承認自己失敗的確很難,但這本來就是必敗無疑的事情,哪怕現在站在面前的是伊斯坎達爾,我也會如此認真的回答他,當年他教會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保全自己,只有我活著才能看到未來才能看到希望,如果為了這種在他看來愚蠢至極的願望而真的拼死一戰的話,我就是一個有負他教導的人。”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伊斯坎達爾始終對這件事情袖手旁觀是否是想告訴自己這個道理呢?
“戰爭是佔領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方法,但肯定還有比……打仗更簡單的,”對那個男人所展現出來的氣概而徹底折服的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密特里奈斯也好自己也好,所有人都會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的氣概而吸引,最後緊緊跟在他身後,“雖然我也很想誇口說今天就不打了,我在巴比倫等他,但……對於你我不需要隱瞞,這次如果我回去,那我的情況就會變得很尷尬。”
自己沒有能夠取得勝利,那麼身上的光環肯定會為之減少,科多曼陛下肯定會趁機剝奪自己手中的權利,而隨著皇帝手中權力越大,遲早有一天會容不下知道一切的自己,一旦皇帝對自己起了殺意,遠在培拉的伊斯坎達爾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當年他保護了我,讓我免受欺凌,現在……換我保護他了,雖然我可以做的很少,但我盼望著看到這個世界有朝一日在所有地方插上他的旗幟的那一天,那血紅的如同那個人披風顏色的旗幟在漫山遍野展開會是多麼美麗的景象……真是非常、非常想看呢。”
為此與自己相識多年的皇帝對上也在所不惜、為此堵上性命再回巴比倫也義無返顧……
這樣的自己是否在某種程度上贏了伊斯坎達爾呢?
真的、真的很想看看那個人此時此刻聽到這一番話時的樣子。
“不過,子爵閣下,我可以支撐的時間並不多,陛下並不是那種可以輕易糊弄過去的人,如果……當然這種如果我也不希望他發生……如果聽到了我的死訊,我會將一樣東西藏在當年肯尼斯先生死去的那片森林裡,它會帶給伊斯坎達爾勝利。”
韋伯鄭重其事的站起來,用無可挑剔的禮節朝那個人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退出了房間,在那一刻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