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疏朗的聲音在鳴人聽來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佐、佐助,你剛剛說什麼來著?”鳴人抓抓已經是亂糟糟的金髮,儘量大聲的笑,“好幾年沒有見面了啊佐助,喂,現在我可是長的比你高了啊哈哈……對了,那什麼……”
“鳴人……”小櫻用手指頭戳戳鳴人,而眼神一直沒有從佐助身上移開,“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呃,既然小櫻這麼說了,那佐助等下再和你說。”鳴人清清發緊的嗓子,“他們說是你抓走了我愛羅的,一定是弄錯了對不對?一定是誤會了吧?你不是自願的是不是?……”一疊聲的追問是那麼急切驚惶,鳴人緊緊盯著佐助的臉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十米的距離,讓佐助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眾人的每一個動作與表情。鳴人湛藍如海的眼睛裡滿滿的焦急與期待,小櫻抿緊嘴唇握緊雙手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卡卡西看似姿勢隨意但那是隨時可以進攻的動作,還有神色嚴肅的砂忍前輩……
“呵……你們為什麼不和他講清楚?”佐助低低笑了一聲,抬眼看向卡卡西和千代,“讓鳴人心存幻想,是想讓他死的更快一些麼。”
“漩渦鳴人,抓捕我愛羅的行動有我的參與,幻術攻擊勘九郎的是我,我們現在站在敵對的位置上。想營救我愛羅,只有殺掉我才可以。”
沒有太多情緒的平鋪直敘,敲碎鳴人一直維持的表情與眼神,零零落落的掉了一地。
“佐助,你是騙人的吧。”鳴人的聲音哽在喉嚨間,握緊的拳頭讓指甲狠狠扣入手心,右手掌心的那處傷痕彷彿從未癒合過,一碰便重新鮮血淋漓。
“佐助,你怎麼可以這樣——”嘶啞的聲音終於衝破禁錮,傷心亦或憤怒,也許有更多更深的情緒包涵在其中,隨著破碎的尾音響徹雲霄。
沒有任何戰術或者任何招式的,鳴人就那樣魯莽的衝上去,握拳的右手高高舉起然後砸向佐助的側臉。
佐助偏頭側身,連步子都沒有挪動避過鳴人揮過來的拳頭,拳頭劃破空氣激起的氣流吹動了額前略長的碎髮,被髮絲稍微遮住的眼睛裡三勾玉緩緩轉動著變化了紋路。看著湛藍眼瞳中自己的倒影,佐助輕聲數道,“月讀。第一個。”
隨著他的聲音,被寫輪眼幻術攻擊到的鳴人愣愣的維持揮拳的姿勢定在那裡。
“鳴人——”小櫻向前邁了一步也想立刻衝上來,“佐助君,你……”痛苦的搖頭,沒有辦法說下去了。小櫻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宇智波佐助是完完全全的‘敵人’,而正因為這個認知,她才更加痛苦。
“小櫻,冷靜。”卡卡西一手按住小櫻的肩膀攔住小櫻想衝上去的步子,一手扶住自己斜戴著擋住左眼的護額,“小心萬花筒寫輪眼。”
“卡卡西老師?”小櫻不禁帶點詫異的回頭,因為卡卡西的聲音太過冷靜以至冷酷,如同每出一次任務時下命令那樣。
“佐助,你讓鳴人在月讀裡看到了什麼?”卡卡西拉起遮住眼睛的護額,一黑一紅的異色雙眼看向佐助卻不與佐助的眼睛對視。
“鳴人被綁在架子上我愛羅的死亡。”佐助淡淡的說道,“雖說這是幻術但也是事實,除了無能為力你們什麼都做不到。”
“你、”同樣不與佐助對視的千代此刻恨聲道,“宇智波家的人真不愧是冷血動物,一個宇智波鼬十三歲便能滅掉全族,現在這個宇智波佐助也如此陰毒。”
“佐助君,你怎麼能用那樣的幻術。”小櫻蹙起細細的眉,眼睛裡浮起一層水霧,“你怎麼……”
那個記憶裡的,那個曾經會溫柔微笑,會雖然一臉裝酷卻很心軟,會為了同伴不顧生死的少年形象終於幻滅了。那些支撐了她三年之久的思念與夢幻在此刻湮滅。
“你沒有資格提起鼬。以你在砂忍的身份應該比誰都清楚所謂的高層是如何嘴臉,還有小櫻你,身為五代火影綱手姬的弟子,學的不僅是醫療技術吧。嗯?”
佐助的臉上浮起狠戾的神情,“卡卡西老師,你透過帶土哥哥的眼睛見證了他親弟弟止水的死,見證了宇智波一族的消失,擁有那隻寫輪眼的你是什麼感覺。”
“沒有人是正義的,我們現在的對立只是因為立場不同而已,無關善惡是非。”草雉劍的劍尖斜斜指著地面,佐助看著對面默不作聲的人們,“開始吧。不要說大道理了。”
“佐助,對於止水的死還有宇智波家的事情,帶土如果還活著他一定會很傷心。但是,見到這樣的你,帶土也不會高興的。”卡卡西沉聲說道,異色的雙眼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