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隻白肚皮,腿上有斑點的小黑貓。這兩隻動物壓迫著自己的肚皮,趁著夜晚,從馬爾福莊園那扇會變成煙霧形狀的鐵門底下使勁擠了過去。然後,它們彎曲起被弄疼的背,轉動它們小小的頭,翕動溼潤的鼻翼,試圖嗅探出關於另一隻黑貓被窩藏在這裡的蛛絲馬跡。
如果盧修斯帶走了西弗勒斯,他是不可能承認這件事的…………這是哈利和德拉科的一致結論。
“可能在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小白鼬不滿地瞪了心急的小黑貓一眼。
至少在前方的通道和花壇裡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算西弗勒斯的確來過,這幾天的雨水也已經把所有的痕跡都沖刷掉了。再不濟,馬爾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維持清潔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當務之急是不要被發現,儘管眼下是晚上,沒有燈光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頭頂上樹枝的輪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白鼬?德拉科和黑貓?哈利,不得不匍匐在春季剛剛長出新葉的樹籬底下,儘可能隱蔽地接近主樓。
“等等。”
黑貓哈利在距離主樓大門幾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順便壓住了德拉科的尾巴,把它拖到自己身邊——的確,不可以貿然進去。馬爾福莊園的房間太多,它們該從哪個找起呢?
悄悄打量了一番窗戶裡零星透出的燈光,黑貓和白鼬轉到了樹籬裡面,坐下來開始商量。
也許,它們應該避開莊園裡沿用了幾百年的客廳,餐廳,臥室和書房,西弗勒斯可能會被藏在平日不用的那些房間裡,或許就是魔藥大師當年住過的客房。也可能,它們應該重點搜查煉製間和地窖,包括黃金三人組曾經待過的地牢。不過,經過一番討論,德拉科堅持認為,如果教父真的在這裡,父親會為了他把任何一個房間騰空出來的。
更重要的問題是,在檢視過所有這些房間之前,不被主人,家養小精靈或者某一幅畫像發現是幾乎不可能的。也許它們剛剛進入一樓,還在大廳裡徘徊的時候,在頂樓上的盧修斯就會把一切佈置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它們是到處亂撞的無頭蒼蠅,而他卻有足夠的時間。
那肯定是沒有用的,所以它們得想個萬全之策。
仗著對地形的熟悉,小白鼬自告奮勇地出去打探情況。
“別跟著我,白痴。”
“不。”
黑貓乾脆地“喵嗚”回答道,像個影子似的跟在離它幾步遠的地方。為了掩蔽自己,白鼬沿著樹籬的邊緣前進,漸漸離開了主樓的範圍,轉入更加開闊的,通向後方花園的路徑。
“不。”它突然說,停了下來。
“怎麼了?”
白鼬伸出前爪,指給黑貓看一塊被空出來的地方。
愛貓小築不見了。
西弗勒斯一定在那裡!正在這時,它們聽見了靴子踩在石板上的清脆腳步聲,急忙再次躲進樹叢,往外窺視著。
來的人沒有點亮魔杖,但它們還是很快辨認出那是盧修斯?馬爾福。鉑金貴族從它們藏身的樹叢前面大步走過,長袍下襬拂過了樹叢,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隻可疑的動物。
“跟著他。”
兩隻動物“倏”地跳了起來。盧修斯身後的樹叢裡,斷斷續續地發出可笑的“窸窸窣窣”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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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前,德拉科還不肯接受心之所向必須用全部生命去獻祭的結論。
有許多人同樣不肯相信這個結論,比如,哈利的教父西里斯。那個待過十幾年阿茲卡班的男人還時不時地滯留在禁林裡,徘徊在那片草地上,好像是在期望奇蹟的發生。德拉科對此很是抗拒——難道他們看不見,他明明是活著回來了嗎——然而隨著搜尋的進行,以及幾位資深教授和傲羅的肯定,他發現自己在心理上漸漸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但他不敢相信他的教父就此消失在魔法漩渦裡,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西弗勒斯本來就沒有留下任何畫像。無論如何,他至少要再看見教父一眼,哪怕教父已經被魔法陣蹂躪得面目全非。
這大概就是他最終同意和救世主進行這項異想天開計劃的原因了。小白鼬跟著父親走了很遠的路,深入到莊園後部的花園裡,終於望見了草地上明亮的燭光。
德拉科原以為會看見悲傷的父親坐進那片燭光,抱起一個黑色的身體,把他擁進懷裡,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然後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