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急著走,反而與身邊的少年並肩而行。
柏原杉的情緒卻始終有些蔫蔫的,他偶爾掃過真田的面容,卻不能從中看到除了冷靜以外的任何東西。
他很明白,弦一郎他,是真的傷心了。
是他讓弦一郎傷心了。
不願接受的東西,卻要一遍又一遍的接受,不想擁有的傷心,卻一遍一遍的侵蝕著他的內心。
而且,還要再傷心一次。
或者不止一次。
柏原杉忽然有些痛恨命運。
所謂的重生,所謂的左擁右抱,就真的是美好的人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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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有時候它行進得很慢很慢;讓人心裡不由得跟著焦急;有時候卻又太快,快得讓人覺得生命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消失。
對於柏原杉而言,重生之後的第二個聖誕節和春節,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度過。第一個冬天;他有弦一郎一個人陪伴;而第二個冬天,他在神奈川呆了一天之後,便被那兩個人接到了東京,和他們一起過聖誕。
“在發什麼呆呢?”柳輕輕推了推他;“剛剛開學心情怎麼就不好?”
柏原杉露出一絲苦笑;他也不想這樣啊!
有一個愛人的話,一生一世天長地久,然而有了三個愛人,他一整個春假便在一種苦惱的狀態下度過。
沒有一個人會真正高興,便是柏原杉自己,在瞥見真田略有些苦澀的笑容和聖川不經意間流露的失望,以及草摩慊人偶爾的歇斯底里時,都覺得很難過。
“沒什麼,過兩天就是高考了,準備得怎麼樣了?”柳的成績並不差,尤其是數學一科,在整個三年級都是佼佼者,其他科目的成績有些平均,卻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何況,在立海大網球部的優越表現,足以讓柳吸引全日本優秀大學的目光。
柳蓮二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有信心,柏原放心吧。”
柏原杉點了點頭。
上學期結束之前,學校就已經確定了保送生的名額,柏原杉同樣得到了保送東京大學的名額,因此,相比較現在勤勤懇懇的同學,他算是比較輕鬆的了。然而,學無止境,被保送並不代表就要停止學習的過程,柏原杉大部分時間還是泡在圖書館裡,特別是沒有考試的壓力之後,學習起來明顯比平時放鬆了很多,吸收的知識也更加多了。
“喂。”柏原杉開啟手機,一陣急促的斥責聲差點把他耳朵炸聾,“你那天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依舊是草摩慊人慣用的語調。
柏原杉默默嘆了口氣。相處久了之後,他才發現什麼暴虐殘暴和這傢伙根本不太沾邊……用現在網路上比較流行的說法,這傢伙就是一個純粹的傲嬌啊!
如果不順著他的心意來的話,這傢伙就會摔東西黑臉……於是柏原杉安慰什麼的,已經成了習慣。
不過對於草摩慊人的改變,他心中還是覺得很溫暖的。因為他很明白,相比較過去的草摩慊人,現在草摩慊人的改變,多數與自己有關……這是一個,願意為了他而變得更好的人。
“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你的黑臉……”柏原杉話一說完,便聽到了電話那頭可疑的……拍門聲?
於是親愛的草摩家主大人,您的珍稀物品已經被摔得差不多了咩?
柏原杉閉著眼睛都可以想象現在草摩慊人的模樣,他的臉一定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他肯定沒有把衣服穿好,說不定還沒有穿內褲,然後,他一個人趴在門邊像個瘋子一樣拼命踢著門……
這就是草摩慊人的風格。兩個人算是確定了關係之後,草摩慊人受到詛咒力量的影響,身體比以前好了許多,當然,伴隨著身體而不斷進步的,是他日益增長的破壞力。
“柏原杉,你等著!”那頭的草摩慊人咬牙切齒,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可疑的弧度。
柏原杉搖頭晃腦:“嗯,嗯,我等著。”
敷衍得實在有些太過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多走了兩步,便見他想象中應該在草摩家大宅的人忽然竄到自己面前,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草摩慊人卻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長腿向前一伸,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跟白皙卻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著他的下巴,低笑道:“不是說等著嗎?”
柏原杉怒瞪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看著四周,似乎真的沒有製造出可疑噪聲的地方,偏頭一轉,一群學生正在練習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