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很是興奮,直接繞上了湯姆的脖子,趴在少年耳邊絮絮叨叨:「湯姆!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納吉尼!好不好聽?」
湯姆拍了拍擱在自己肩膀上的三角形蛇頭:「安分點,納吉尼。」
被叫了名字的蛇高興地甩甩尾巴,乖乖安分下來。
湯姆將視線投向沒有一絲波瀾的海面,眯了眯眼睛:「我交代你做的任務怎麼樣了?」
納吉尼一甩尾巴,一顆石子被投入水面,激起一層漣漪,也將隱藏在平靜下的威脅暴露出來,森森的白色覆蓋了一半的海域,一直向山洞那一頭延伸。
湯姆站在岸邊,靜靜地看著在水中翻騰的灰白色生物,表情平淡,可那雙隱隱反光的眼眸卻洩露了他此時扭曲的快感。
湯姆眯著眼睛,藉著洞內昏暗的光線將陰屍看得清楚,興味的目光如同在欣賞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一般。
他終於扯了扯嘴角,滿意地笑了。因為藉著幾縷光鮮,他看清楚了大半陰屍身上還未被屍毒腐蝕掉的衣服。衣服的左胸口上的海鷹標誌、子彈標誌,以及十字架標誌,都曾在德國空軍部隊中耀武揚威地出現過。
「湯姆,這些納吉尼能留著麼?」納吉尼尾巴一甩,掀掉最上面那塊水晶原石,露出下邊泛著金屬光澤的或金或銀的勳章。無疑,這些都是從陰屍身上扒下來的。
湯姆隨意翻看了一下,竟然還有不少上校軍銜。
少年笑得耐人尋味,獎勵似地拍拍蛇的頭:「非常,非常好。」
一批實力不錯的德國麻瓜軍人?
的確不錯。
「對了,納吉尼,還有一件事。」湯姆將舌頭抵住齒間,發出‘嘶嘶’的聲音,輕柔而陰森,「你知道……密室那哪兒嗎?」
「不知道。」納吉尼想了想,搖頭。
湯姆頷首,眼眸又陰鬱了幾分。
但湯姆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時候,在魔法部上班的哈利也回來了。
“湯姆,你去哪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湯姆脫下運動鞋,富有光澤的黑髮垂下,遮住眼睛:“嗯,阿布拉克薩斯邀請我去他家。”
哈利愣了愣,五六秒後才遲鈍地‘哦’了一聲。哈利抖開報紙,用寬大的報紙遮住他不自然的落寞。
這句話有多少漏洞?哈利甚至不敢去深究。他害怕得到那個無法逆轉的答案。
一切都來得那麼快,讓他措手不及。
也許是哈利的心理作用,他隱約覺得藏在幕後的命盤悄悄調動了時間的流速,在他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將最棘手的問題擺在他前面——湯姆上四年級了。
十四歲正是歐洲人最美好的年紀。普遍發育較早的他們已經有了強壯的體魄,不再是豆芽一般的乾瘦。五官處在成熟與青澀的邊緣,下巴的胡茬也還沒來得及毛頭,一個個都那麼清爽漂亮。而湯姆更是優秀。來自父親的基因給了他英俊的五官和高挑的身材,母親的血脈給了他強大的魔力。他有資本驕傲,可他始終謙和有禮。
來自未來的哈利自然明白這表面有多虛假,在知曉未來的前提下細心留神,就能感受來自那雙純黑眼睛裡蟄伏的力量與威脅。
歷史註定的,他將在四年級接觸魂器,將在五年級的暑假親手殺死他僅存的親人、分裂第一個魂器,將在六年級開啟密室、誣陷海格、殺死同學。所有的事情一團亂麻,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突然地擺在哈利眼前,等他去解決。
他也明白自己解決不了。
他不能戳破,也無法戳破。他所能做的,只是一邊憂心忡忡地在書房裡埋頭寫寫畫畫,小心翼翼維持兩人之間看似平穩的水鏡面,一邊被那孩子嘴邊的笑容感染。
伏地魔蠱惑人心的手段永遠是人不能預測的,有目的蠱惑人心的伏地魔永遠是人不能拒絕的。就像當時被矇蔽了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被套取了王冠所在的海娜蓮,哈利亦如是。明知道笑容是假的,卻無法拒絕。
“湯姆,我需要離開三個月……當然,我會先送你去霍格沃茨。”哈利放下報紙,疲憊地揉捏著鼻樑。
他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他需要有個人告訴他該如何走下去。
赫敏無疑是最好的引導者。
湯姆猛然抬頭,蛇一般的豎瞳驟然縮緊,黝黑的眸子將那個人的身影完完全全倒映在裡邊。
從1932年到1941年,九年時間,哈利幾乎沒有一絲變化。面板依舊緊緻白皙,看不出一絲時間流過的跡象,頭髮依舊黑亮,不見一絲花白。時間在他身